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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她要了 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18节

殷语将笔放下,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扬给白娉婷看,“娉婷姐姐,这样算七言诗吗?能过关不?”

白娉婷细细念了一遍:“算七言诗,应该能过关。”

“阿语作了什么好诗?”

姚蓁蓁手执纸卷信步而来,探头去看殷语手里的纸,待到看清她写的诗后,不由噗嗤一笑:“阿语,你这诗写的直白……又实用,委实少见!”

殷语睨她一眼:“我这不是为了可以早早出去么,这园子都被我逛遍了。”

“那咱们一起走呀。”

姚蓁蓁和白娉婷互道了姓名,三人相偕往外而行。

三人性子不同,却难得一见如故。

“我听说刚才太子殿下进了园子,好多姑娘都去寻他了。”姚蓁蓁挽住殷语,“你既然逛了个遍,可有看到他?”

第22章 谁是魁首

殷语不打算瞒着姚蓁蓁,遂点头道:“见到了。蓁蓁你一直在作诗吗?没有跟着别的姑娘去寻他?”

姚蓁蓁皱了皱鼻子:“我爹说了,要是这回我作的诗不如两位堂姐的话,回去就不许我出门,得天天关在家里读书写字。”

她将手里的纸张摊开,“可我写了小半时辰,只写出这样一首诗。”

殷语拉住白娉婷对姚蓁蓁道:“娉婷的诗作的好,让她帮你看看?”

姚蓁蓁眉眼一亮:“娉婷父亲是状元出身,作诗定然不在话下,帮我瞧瞧可好?”

白娉婷浅笑:“我看看,只不过我水平有限,就怕辜负了妹妹的期望。”

她将姚蓁蓁的诗作拿过去仔细品了一遍:“蓁蓁这首诗饶有意趣,若是最后一句中的‘喜’字改为‘醉’字,兴许会更加合适些?”

“三月桃花醉春风?”姚蓁蓁低声念着,忽地眉眼一亮,“这个醉字好!比喜字更贴切题意!”

姚蓁蓁忙取了纸笔重新将诗誊写了一遍,扬起吹了吹,“有娉婷的这个醉字,我这首诗的立意顿时高了一个层次!”

“哟!姚姑娘这是作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作,念来给姐妹们听听?”

从斜后方小径上走来一行人,其中一名女子上前就欲抢姚蓁蓁手里的宣纸。

姚蓁蓁飞快地将纸卷起:“何碧茹,本姑娘的诗作甚要给你看?”

“碧茹莫急,”黎茉微笑道,“姚姑娘既然有意藏拙,咱们又何必咄咄逼人。只不过三月桃花醉春风的醉字虽好,但这句诗稍显拾人牙慧,怕是难得大儒好感。”

姚蓁蓁脸色一白。

黎茉所言算不得错。

她这最后一句确实参考了以往不少文人墨客的名诗而成。

可被黎茉这样当面羞辱,实在难堪。

“黎姑娘如此深谙大儒喜好,莫不是已有佳作?”殷语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望向黎茉。

黎茉嘴角一勾:“我本卡在后两句诗上,多得殷大姑娘激励,适才已经将整首诗完成。”

早前她想到的第三句虽然忘了,但后来被殷语一气,苦苦冥思下又琢磨出更加精绝的诗句。

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势必还是她的!

“难怪黎姑娘早早就打算将簪子赠予我,原来是因为我才能做出好诗。”殷语恍然点着头,“既然黎姑娘这么诚心,待公布结果后我一定会好生收下黎姑娘的簪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茉只觉心头一堵,她身边的何碧茹扬声就替她抱不平。

殷语无辜地眨眨眼:“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黎姑娘的闺中好友怎会连话都听不懂?”

“谁说我没听懂?”何碧茹七窍生烟,“我不过是……”

“碧茹。”黎茉拉住何碧茹,抬眼一扫看向白娉婷,“倒是不知殷大姑娘的闺中好友又是哪位府上的贵女?”

何碧茹瞬间就明白了黎茉的意思,她眯眼看了看白娉婷。

是个眼生的姑娘。

想来亦不会是什么高门宅第的贵女。

这时,黎茉身后有见过白娉婷的贵女低声笑了:“听闻白姑娘的父亲白修撰可是翰林院任职最久的修撰呢。”

“莫非就是那位人称铁打的白修撰?”

“何为铁打的白修撰?”

“因为白修撰在修撰一职上十余年,而身边的同僚皆早已擢升,只有他从不变……”

黎茉身后的贵女们吱吱喳喳地碎嘴,一时各种嘲笑不停。

黎茉自持身份,只淡淡笑看殷语,眼含嘲弄之意。

白娉婷渐渐凝了神色,腰背挺得直直的。

殷语一脸敬佩:“诸位敢如此妄议朝廷,真是胆识过人。”

黎茉神色一僵,默默地捏紧了帕子。

其余说得正在兴头上的贵女们都倏地停了嘴,面面相觑。

白修撰的事情她们是在府里听父兄谈笑时提及,家中关起门来嘲笑算不得什么,倘若真传出她们在外妄议朝廷之事——

那是大不敬的罪。

一个不好怕是会连累家中父兄。

众人皆受过庭训,识得轻重。

场子瞬间静了下来。

黎茉一咬牙:“我们走!”

姚蓁蓁拉住殷语,又是感谢又是忧心:“阿语,要是黎茉得了第一,她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殷语笑了:“放心,她得不了第一。第一在这里。”

被殷语抓起手一阵摇的白娉婷:“我?我恐怕……”

适才若不是殷语在,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桃花诗集上有这么多的身负名气的贵女,她并没有诗作能够艳压众人的底气。

尽管父亲曾说过她的诗才不输男儿。

“娉婷的诗绝佳,必定夺魁。”殷语就差没拍胸脯保证。

言罢,殷语拉着两人往园子外走。

她那首诗竟然真的顺利交差,三人出了女宾园,信步去往溪边游览。

溪水清晰彻底,能见不少小鱼在当中游来游去。

小溪沿路种满了桃花树,春风拂过,偶有花瓣落下。

“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三人寻了一处石桌石椅落座,品着桌上的桃花小食,饮着桃花酿,不由感慨。

近了午时,有管事前来传话,桃花宴开始了。

桃花宴设在贵妇们早前游玩的院子里,分有男宾席和女宾席,只不过席位间并不设屏障,可遥遥相望。

桃花宴上自是有不少以桃花为名的佳肴美膳,待宴罢,便到了宣布桃花诗集魁首的时候。

今年请来评判诗作的庞大儒深受文人墨客敬仰,他白胡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出来时,席间四处响起了绵绵不绝的响声。

“庞大儒门下子弟众多,人人都称他老人家不仅是文学大家,而且诲人不倦。”白娉婷小声道。

庞大儒和蔼地抬了手,场内霎时静了下来。

他先是宣读了这一届桃花诗集男子魁首,并将诗当众念了一遍,且认真做了点评。

一时席间交口称赞,甚至有不少人默默将诗句背下,反复吟诵。

男子魁首念罢,便就到了宣布女子魁首的时候。

庞大儒将手中另一卷诗作摊开,含笑看向女宾席。

“庞大儒在看茉儿!”坐在殷语她们邻桌的何碧茹激动地坐直了身,满眼崇拜地看向黎茉,“茉儿必定蝉联魁首!”

黎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这时,庞大儒开了口:“女子魁首这首诗不输男儿,委实是老夫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好诗!”

第23章 戳心窝的事情她很熟

黎茉心潮澎湃,双目熠熠生辉。

她作的那首诗可以算是生平以来所作的最好的一首,若不是被殷语气得急了,怕是还未必能够超常发挥至此。

而今有了庞大儒的这句夸赞,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想来会传颂得更远。

这样的她,定能配得上太子殿下。

黎茉强自忍住心中狂喜,端正了身姿,一双水眸写满了谦虚神态,含笑看向庞大儒。

庞大儒将目光落在诗卷上,清了清嗓子,朗声诵读。

周遭静了下来。

随着庞大儒的念诗声响起,黎茉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

那不是她的诗。

庞大儒念的竟然不是她作的诗。

一定是拿错了诗卷!

“茉儿的诗写得真好。”

“这一首果然愈发精进,比起刚才男子魁首那首诗亦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