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客气什么。”袁怡爽快地说道。
南湘也和白辛夷告辞:“辛夷姐,我也回去了。”
“南湘,你等一下,我找个人送你。”夜深了,白辛夷不放心南湘一个人回去。
“我没喝酒,我开车送沈小姐回去。”袁怡冲白辛夷眨了眨眼睛,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健和南湘一眼。
白辛夷秒懂,没想到自己的婚礼还成就了一对。
看样子,那俩人是一见钟情了。
其余的客人也纷纷告辞,杜宇轩手下的四大金刚没喝什么酒,护着杜宇轩离开了。俱乐部的几个同事,分别和自己的丈夫也离开了。
傅靖之的几个年轻下属嬉笑着打趣傅靖之,其中一个细眉小眼的下属贼兮兮地说:“恭喜长官,贺喜长官,祝长官和嫂子举案齐眉,三年抱俩。”
结婚三天无大小,这时候不老虎头上瘙痒,等待何时?
“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南街的案子要是还破不了,你们几个就去巡街去。”傅靖之沉着脸道。
几个下属一听,立刻作鸟兽散,窜得比兔子还快。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上车。”一直等着酒席散场的傅家司机夏叔走上前,恭敬地说。
见陈盛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傅靖之忙喝住了他:“你喝成这样怎么开车,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宅,车先放这里,明天再开回去。”
“好!”陈盛的酒劲越来越大,脚下都站不稳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便没有逞强,摇晃着走到了车前,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傅靖之牵着白辛夷的手,一起坐到了车后座。
“辛夷,对不起,还要让你为我代酒。”傅靖之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揽进怀里,心疼地说。
“咱们谁跟谁啊,你这胃要好好养养,以后不要喝酒了。”白辛夷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的酒量居然这么好,如果放开了喝,估计一斤白酒不在话下。
而傅靖之最近犯了胃病,她只能变身护夫狂魔了,替他挡下了一半的酒,剩下的酒又大多被袁健和陈盛挡了,傅靖之只象征性的喝了两杯。
要说傅靖之也是不容易,原本生在钟鼎之家,该是享受万千宠爱的,谁知道摊上了这么一个妈,为了做一个好继母,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了保姆,自己专心地照料两个继子。
明明两个继子分别大了傅靖之十岁和八岁,幼小的傅靖之却要让着两个年长的哥哥。那年,才几岁的傅靖之被傅老二推进水里,大病了一场,差点没高烧而死。也是在那一次,小小的傅靖之得了胃炎。
张妈心疼他,废了好大的劲,用了两年才把他的胃养好。结果,只过了几年,才十几岁的傅靖之又被傅玉湘扔到了军营锻炼,和那些小兵一起吃一起睡。
他年龄小,根本争不过那些大头兵,常常饿着肚子训练,好不容易养好的胃,又犯病了,胃时好时坏。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去德国上军校,吃饭正常了,才慢慢养好,这么多年都没犯过。
还是因为上个月底去抓获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乔装深入匪巢时,和那些人拼酒,才犯了胃病。
白辛夷越想越心疼傅靖之,外面的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哪知道他心里的苦。
她早就发现了,他心里是很缺爱的,所以才喜欢粘着她。这么多年,他不交女朋友,不结婚,除了当初的一句誓言“倭寇不除何以为家”外,更是因为他不信任女人。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疼爱自己,世上还有什么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信任她,对她敞开了心扉,想和她共度一生。
“到了。”白辛夷正想着,耳边传来傅靖之低醇的声音。
“小陈,醒醒,到家了。”前面的夏叔轻轻地拍着陈盛。
陈盛睡得正酣,还打着呼噜,一点反应也没有。
“立正!”傅靖之的话音刚落,陈盛便是一个鲤鱼打挺。
就听“咣当”一声,陈盛瞬间捂住了脑袋,酒立刻醒了大半。
他哀怨地看着傅靖之:“长官,你过河拆桥。”
“你干什么啊。”白辛夷照着傅靖之的肩膀拍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声响,她都替陈盛感到头疼。
“夏叔,你照顾一下陈盛,夜里警醒着点。”傅靖之还是一个好上司的,嘴上嫌弃陈盛,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夏叔扶着陈盛去主楼旁边的副楼了,白辛夷和傅靖之手牵着手进了主楼。结果,刚一进去,就听到黄美云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家子等着你们,哥嫂年轻就算了,你爸年纪大了,身体可吃不消。”
“没人让你等,客人不走,难道我们还要赶客人走吗?”还没等白辛夷开口,傅靖之就冷冷地说道。
“靖之,你怎么这么对妈妈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黄美云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以前也是这样说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辛夷抠了抠傅靖之的掌心,这家伙表现的不错,对付老白莲就得这样怼过去。
没错,在白辛夷眼里,黄美云就是个老白莲,都五十多了,还整天一副西子捧心状,说话莲言莲语的。说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想说傅靖之被她挑唆的呗。
“哎呀母亲,您就别生气了,今天是三弟和弟妹大喜的日子,咱们多等一会没什么的。”老二傅靖民的妻子徐雅琴劝黄美云。
“是啊母亲,三弟妹和我们可不一样,她可是八面玲珑呢,那酒量更是男人也比不上。”老大傅靖生的妻子方红,撇嘴道。
黄美云立刻沉下脸,不善地看着白辛夷:“我还没说你呢,有男人在呢,哪显得你一个女人,一杯又一杯的,成何体统?”
“你是做人母亲的吗?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小就有胃病你不知道吗?他这几天胃病犯了,我心疼他,替他喝酒怎么了?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却这么扫他的兴,你还有心吗?”
白辛夷气坏了,她很想对黄美云说,你就是个脑子有坑的,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媳妇不疼,反倒去疼两个继子和继子媳妇。以为继子两夫妻对自己很孝顺,自己这个继母当的很成功。
事实呢?
那两个继子媳妇就是把她当成了棒槌,拿她当枪使。徐雅琴和方红嫌自己的丈夫没能力,嫉妒傅靖之这个小叔子能力强,却又不帮衬他们,就一个劲的给他上眼药,撺掇着黄美云出头。
“你,你这是什么话?”黄美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颤抖着手指指着白辛夷:“你怎么能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呢?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不疼了?”
“行了,三媳妇做的没错,老三胃不好,作为妻子护着丈夫是应该的。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傅玉湘瞪了黄美云一眼,黄美云立刻老实了。
傅靖生傅靖民两夫妻悻悻地上楼了,白辛夷和傅玉湘打了声招呼:“爸,我们也上去了。”
“老三媳妇,等一下。”傅玉湘叫住了白辛夷。
“爸,什么事?”白辛夷又坐了下来,恭敬地问。傅玉湘对她还不错,她自然也对傅玉湘敬重有加。
傅玉湘将一把钥匙递给了白辛夷:“我在汇丰银行存了点东西,这是保险柜的钥匙。”
“老傅!”黄美云不满地开口。
傅玉湘的脸蓦的一沉:“我挣的家业,想给谁给谁,轮不到你置喙。”
黄美云敢怒不敢言,恨恨地瞪了白辛夷一眼。这么多的金砖呢,凭什么给这个女人?靖之薪水这么高,根本不缺钱啊。
白辛夷本来还不想要,看到黄美云的嘴脸,立刻毫无负担地接过了钥匙,甜甜地说:“谢谢爸!”
“好好和老三过日子,老三不容易。”傅玉湘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让老三受委屈了。”
“爸,我是男人,不觉得委屈。”
“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回你们自己家。”傅靖之站起身,声音有些苍老:“年龄大了,不能熬夜了。”
黄美云连忙上前搀扶住傅玉湘,柔声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起身时不要这么猛,免得血压上升。”
白辛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黄美云按照后来的话说就是个恋爱脑,因为爱惨了傅玉湘,所以对傅玉湘亡妻留下的两个儿子也是爱的无私。
黄美云比傅玉湘小12岁,当时傅玉湘已经是一方霸主了,二十岁的黄美云对鳏夫傅玉湘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傅玉湘。
结婚没多久黄美云就怀了孕,当时只有六岁的傅靖民害怕有了小弟弟后,继母和父亲就不疼自己了,便故意绊倒了黄美云,害得黄美云流产。黄美云难过了一段时间,继续疼爱这两个继子。又过了大半年,两个继子确信继母就算是有了弟弟也不会不疼自己,在黄美云怀了傅靖之后,才算是没有使坏。
不得不说,黄美云作为一个继母确实是无可挑剔。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及格的。
白辛夷不再去想黄美云,刚刚被黄美云影响的心情,在接到傅玉湘的保险柜钥匙后,也烟消云散了。
两人相拥着上了三楼,住进了属于他们的新房。
等她洗好澡出来时,傅靖之已经穿着睡袍靠在床头等着她了。
男人睡袍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腿,属于男性的线条优美流畅,腰腹紧致平坦,再往下看……
白辛夷直看得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两人认识三年,正式交往两年,恋人间该有的亲密都有了。领了证后,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她是现代意识,觉得既然领了证就是夫妻了,水到渠成地发生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可傅靖之是个死脑筋,非说在白良杰和杨爱娣面前保证了,结婚之前不越雷池,他要信守承诺。对此,她还能说什么呢?他一个快三十的老处男都能忍,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傅靖之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朝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张出了手臂:“过来!”
“达令,我来了!”白辛夷犹如飞鸟投林一般,飞身扑向了他。
傅靖之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转身将她压在身下,俊朗的眉眼凝视着她莹白细嫩的脸。她的睫毛很长,眼睛是多情的桃花眼,嘴唇饱满,唇形也很好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辛夷,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以前她老是让他说着三个字,可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你。”白辛夷虽然慢热,但一旦热起来便是个小火炉,而傅靖之也吃她这一套。每次她对他说情话,他都招架不住。
感受到男人的变化,白辛夷的心一阵狂跳,男人热烈而深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的火焰差点要将她灼伤。
“那个,你把吊灯关了。”白辛夷红着脸说道。
白辛夷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屋内陷入了一片昏黄。
落地式的床头灯,光线柔和温暖。
昏黄幽暗的灯光流泻下来,映照在贴着大红喜字的拔步床上。
床上铺着大红喜被,喜被上面是精美的刺绣,图案上有一个大大的“喜”字,寓意着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
春夜,良宵..........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傅靖之满足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揶揄道:“不是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这才几次就受不了了?”
“你等着,等我养好了,一定报仇。”白辛夷恨恨地说。
第93章 转移同志
白辛夷和傅靖之只过了两天新婚燕尔的日子, 就投入了工作中。国内国际形势严峻,他们做不到安心享受新婚生活。
然而,就在两人甩开拳脚大干时, 黄美云和那两个继子媳妇开始作妖了。
知道傅玉湘给了他们一笔黄金和字画,三个女人是又妒又恨。尤其是方红和徐雅琴,恨不能将那些黄金从傅靖之和白辛夷手里抢过来。
老头子的钱都该是他们原配生的儿子孙子的,凭什么给继室生的?傅老三两口子得了黄金,他们两家就要少得, 凭什么啊?
两个女人心里暗恨, 她们不敢找傅靖之的麻烦,就三天两头的骚扰白辛夷。白辛夷一开始还看在傅靖之的面子上对她们客客气气。谁知两人得寸进尺, 竟旁敲侧击地问傅玉湘给了她和傅靖之多少黄金。
白辛夷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直接将两个女人赶了出去。
两个女人恼羞成怒, 添油加醋地向黄美云告状不说,还让傅靖生和傅靖民找傅玉湘要钱。结果,傅玉湘将两兄弟一顿臭骂,骂他们人心不足,这些年给他们兄弟的钱都数不清了, 自己三弟所得的钱不及他们的一半。
妯娌俩见自己的丈夫被骂,便撺掇着黄美云这杆枪冲锋。黄美云只好硬着头皮找傅玉湘帮着两个继子要钱, 被傅玉湘大骂了一通,还要休了她。黄美云苦苦哀求, 加上两个继子说情, 傅玉湘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