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通远寨前,将士们的呐喊声震动四野。
对于中国人而言,对于宋军的将士们来说,封妻荫子,光耀门楣,此乃人生最大之追求也。
每一个士兵心中都有一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的梦。
而现在赵构推行的‘耕战’,更是让这个梦变得真实了来。他们即使不能真的战争中飞黄腾达起来,只要立下战功,便也能改变命运。
两千双眼睛随着岳飞的移动而转动,炙热的火花在无数眸子中跳动。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光宗耀祖的后辈不是好后辈。
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岳飞已经把所有人心中最炙热的火花给挑动来了。
“儿郎们上马,跟我走——”岳飞宏厚的嗓音中,持枪横指,遥刺西北方向的天都山。
两千铁骑只是宋军的前锋,岳飞的职责也不是去打破天都寨,而是扫荡天都寨的周遭,尤其是留神安州(原西安州)党项兵的动静。一旦后者有动,岳飞就要第一时间把消息反馈给主力,同时再沿途骚扰,阻碍党项援军速度。
“哒哒哒——”随即沉重的马蹄声响彻一片。
夜色如墨,乌云蔽月,阵阵凉爽的夜风吹去了白日留下的暖意。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千骑兵全力疾驰着。
天都山距离通远寨只有三二十里,对于骑兵来说,这真的很近很近。尤其是人手两马的骑兵。
嵬名仁礼带领的三千部族兵就驻扎在天都山之外,眼看着宋军不断的在渭州等地汇聚,李乾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也尽力的挣扎起来。
党项人全民皆兵,十二监军司所辖兵马就是无数的党项部族平民。聚集起来声势极其浩大,虽然战斗力比之擒生军和中央侍卫军是差点远了。
中央侍卫军就是西夏的禁军,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装备,都是西夏军中的第一等所在。当年威震天下的铁鹞子(重骑兵),便是其中的一支。
只是可惜,西夏小国,国力有限,铁鹞子鼎盛时候也不过三千余人。
嵬名仁礼乃是西夏宗室,这‘嵬名’二字亦可看做‘李’字,是李元昊当年为了出表示自己的决意,放弃汉姓,立国前改为此姓。
当然,眼下的西夏王室还是姓‘李’,而远亲宗室则为‘嵬名’。估计跟八旗鞑子时的爱新觉罗和觉罗氏差不多吧。
嵬名仁礼这一支兵马就是年后被调集到天都山的援军,在天都山前扎下了一个不小的营盘。为的就是能够详尽观察宋军的举动,为天都山以及背后的安州预警。
“哒哒哒——”
夜风声中清脆地马蹄声从前方接近,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骑飚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是党项人的探骑。
“嗖嗖——”
破空声紧跟着响过,五支利箭疾射而至,其中两支正中那党项探骑的后背,箭簇破开衣甲,直入数寸之深。突如其来的伤害让那人惊恐地瞪大眼,双手下意识的摸向箭矢,使劲地张大嘴巴却只发出不大的一声叫,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啪嗒——”一声,失去了生命地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
夜色中,受惊的战马嘶叫着向着远处奔去。
“走——”张宪看着不远处倒地的党项探骑冷冷一笑,一扬手中的强弓,低吼一声。
这种黑夜里的厮杀,功劳还在寻常的探哨之上。因为他们每能射杀一名贼骑,就有可能影响到党项贼子消息的传递,继而影响到整个战局。
就比如天都山前的那处党项军营垒,直到岳飞带兵逼近十里之内了,才响起了号角声。
没办法偷袭了。岳飞也不觉得遗憾。左右不过是一群部族兵罢了。
前方的党项营寨,辕门处篝火、火把无数,照的一片通明,如白昼一般亮洁。穿着各色外罩的部族兵们都已经登上了寨墙。
别以为党项人是异族,骑兵也很厉害,就觉得他们遍地的骏马,人尽骑兵了。人家虽然也畜牧为生,但他们的主力乃是步军。无论是从李元昊之前,还是在眼下时候。
岳飞一勒战马,目光像刀子一样扫在身后的所有人身上。“弟兄们都听清楚了,今夜突袭,先破敌垒者,记一等功;先踏破西贼大帐者,亦记一等功;临阵斩敌,得敌将首级者,再记一等功!”
骑兵打步军营垒,这放到赵构穿越前的时候,那是很磨叽的一种事情。只要守军不是毫无斗志的乌合之众,那即便敌人是凶猛如虎的女真鞑子,想以两千骑来吃掉一座三千人的营垒,也要费尽周折。
可现在赵构已经穿越了,手中握着药粉的岳飞,看着前方的党项营垒露出了轻蔑的笑。
“药粉包准备!”
震天雷虽然已经成为了药粉的代名词,但这却不意味着赵构就只能用药粉来做震天雷。说真的,对比震天雷,药粉包才是他的初恋。
“昂昂……”
十多匹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已经解开了缰绳的它们撒开四踢反射性的便冲了出去,带着血淋淋的后臀,马腹马身上被绑着五六个硕大的药粉包,仿佛失了智一样,直冲冲的向前奔去。
“轰轰轰……”
党项人的营垒上也射出了一蓬箭雨,但密度不大,因为岳飞手下的骑兵中,足足有五百人下马,手持神臂弓,权利压制着前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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