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等一众使臣,还没有出三辅地界,就有了成果。
任光麾下的副使刚出了函谷关,徐州琅邪郡的太守就上书奏报,说是青州城阳郡大尹向其递上了降书,请求归附大周。
长安城。
北宫正殿。
鱼禾在看完了城阳郡大尹的降书以后,乐了,“这城阳郡大尹,也是一个妙人。”
“哦?”
阴丽华帮鱼禾斟上了一杯果饮,不解的看向鱼禾。
鱼禾将手里的降书递给阴丽华,让阴丽华自行翻阅。
在阴丽华翻阅降书的时候,鱼禾笑道:“你仔细看,城阳郡大尹这个老小子,起初并没有投诚之意,反而想依附于青州牧。
青州牧是个傀儡,手里没权也没病,所以没敢答应。
这老小子又请求依附于其他各郡的大尹。
可其他各郡的大尹都不搭理他。
最后他就投了朕。
在降书上将朕夸的天花乱坠。
若不是朕早就知道他在此之前已经投过了青州牧和青州其他各郡的大尹,朕差点就信了这老小子的鬼话。”
阴丽华仔细翻阅了一番降书,里面的内容还真的如同鱼禾说的那般,将鱼禾夸赞的天花乱坠,称鱼禾是什么恒古未有的圣天子,高皇帝,说什么三皇五帝的功绩,也仅仅是跟鱼禾持平罢了。
鱼禾说这个老小子有趣,但阴丽华觉得,这老小子根本不是有趣,而是不要脸。
阴丽华心里鄙夷了一番城阳郡大尹,放下了降书,看着鱼禾问道:“陛下的特使未至,贾复将军和岑彭将军等人率领的大军也没有到青州。
这城阳郡大尹为何就降了?
难道他不明白,待到陛下特使到了青州以后,他再投诚,可以拿到更多的好处吗?”
鱼禾呵呵笑道:“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景尚兵败以后,青州境内的大尹就各自为政。景尚麾下的将校们瓜分青州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城阳郡。
城阳郡内的兵马,如今只有不到一两千。
再抽调一些更卒,勉勉强强能凑六七千人。
但是这六七千人,根本不足以让城阳郡大尹自保。
城阳郡又夹在徐州的东莞郡和琅邪郡的夹角上,两郡的郡卫和县卒都能收拾了城阳郡。
城阳郡大尹感觉到了威胁,所以频频向青州牧和青州其他各郡的大尹请求依附。
目的就是为了借此从青州牧和青州其他各郡大尹手里讨要一些兵马,用于自保。
但是,青州牧自身难保。其他各郡大尹碍于我大周的强横,不想跟我大周作对,所以都不愿意帮他。
内无援兵,外有强敌。
他每天要承受的压力和恐惧远超常人数倍。
所以他等不到朕派遣的使臣到青州,他就投了。”
阴丽华听完鱼禾一席话,若有所思的道:“陛下的意思是,他已经承受不了东莞郡和琅邪郡给他的压力了,所以等不及就投了?”
鱼禾笑着点点头。
在旁人看来,城阳郡大尹的做法有点蠢,但是在他看来,城阳郡大尹的做法才是常人概有的做法。
试想想,你两侧的邻居家,家门口站着一群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大汉,整日里不怀好意的盯着你。
你家门口就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家丁,看见人家就瑟瑟发抖,人家一呲牙,你家的老家丁就能吓的尿裤子。
你怕不怕?
你睡觉都得提心吊胆的!
生怕人家门口的大汉半夜冲进家,趁着你熟睡的时候扭断你脖子!
你想找帮手,没人帮你!
而邻居家背后,还有成百上千倍的大汉,随时能赶过来援手。
这种情况下,你敢不投?
“青州各郡的大尹应该清楚,你迟早会兵临青州的,他们为何放任城阳郡置之不理?要知道,多一个城阳郡,他们就多一个抵挡你的助力。”
阴丽华不解的问。
鱼禾笑道:“这就是他们各自为政的坏处。因为在朕的大军没有降临到他们头上之前,他们根本不可能团结在一起。
他们只会各顾各的,各自为各自谋取私利。
至于别人的死活,他们不在乎。”
比如清末的军阀们。
当外敌入侵的时候,抗击外敌者少之又少,只顾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人多不胜数。
当后来者将他们扫进棺材的时候,他们或许都没想过要团结。
阴丽华感叹道:“他们如此短视,为何还要占据一方,去荼毒百姓。”
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实力,割据一方,除了荼毒百姓外,阴丽华不认为他们还能做其他的。
鱼禾听到了阴丽华的感叹声,也跟着感叹了一句,“虽然这城阳郡的大尹并没有在朕的使臣抵达青州之前,就降了朕,但朕还是得厚待他。”
阴丽华愣了一下,道:“千金买马骨?”
鱼禾点点头,“他是四州诸多不臣中,第一个投了朕的。朕唯有厚待他,才能让四州其他不臣看到投朕的好处。
朕若是苛待他,那四州那些有意投朕的人,势必会放弃投朕的想法,跟朕作对到底。”
说到此处,鱼禾吩咐巴山为他取了一卷写圣旨的绢布。
鱼禾提起笔,看向阴丽华道:“你说说,朕该封他一个什么爵,什么职呢?”
阴丽华笑而不语。
此事不是她能议论的。
鱼禾也没有等阴丽华回答,提笔就在绢布上写下,“改城阳郡为归义郡,封原城阳郡大尹为归义侯……”
一个郡侯,在鱼禾手下,算得上是高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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