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怪你,是朕没有提前告知你。你起来吧!”
鱼禾在心里感慨完自己在娶妻方面不如谢禄以后,笑着对谢禄道。
谢禄搀扶着怀抱婴儿的占英站起身,一家人面向着鱼禾,等待鱼禾训话。
鱼禾笑问,“朕记得你娶的是占氏两位首领中的妹妹,怎么跟姐姐如此亲近?”
谢禄糙脸一红,干笑着解释道:“英姑娘乃是女中豪杰,交趾鲜有人能配得上英姑娘,臣怕英姑娘孤独终老,就将其收入了房中。”
嗞~
这话真渣,谢禄也好意思说出口。
“是他喝醉以后,错将我当成了我妹妹,睡了我,我只好委身于他。”
占英毫不犹豫的开口,戳穿了谢禄的谎言。
嗞~
原以为谢禄更生猛了,没料到还有个更生猛的。
谢禄一张脸瞬间红的看不成了。
他又羞又臊,却又不好去怪占英。
因为他知道,占英就是这么个不会撒谎的性子。
阴丽华在马车里笑弯了腰,她捂着嘴,努力不让马车外的人听到她的笑声。
鱼禾就没这种顾及了,他哈哈大笑道:“谢禄啊,你恐怕早就对人家英姑娘生出觊觎之心了吧?不然醉酒以后,不去钻别人房间,却偏偏钻人家英姑娘房间。”
谢禄一下子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看着占娥要开口来点更生猛的,谢禄一个箭步窜到了占娥面前,堵住了占娥的嘴。
“陛下如今乃是九五至尊,不可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为了避免占氏姊妹再爆猛料,谢禄赶忙出声提醒他们别乱开口。
占英见过曾经还蜗居在益州郡的鱼禾,所以对鱼禾并没有什么畏惧,她不以为然的道:“陛下就算是再尊贵,也不会不让人说话。”
鱼禾果断点头附和,“对对对,英姑娘说的对。朕从没有不让人说话,朕也不会堵住天下人的嘴。”
谢禄见鱼禾明显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一脸哀求的看向鱼禾,乞求鱼禾放过他。
鱼禾也给了他一个面子,没有再继续让他出糗。
鱼禾略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道:“谢禄啊,朕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浑身充满朝气,意气风发的有志之士。
如今成熟了不少,也稳重了不少啊。”
谢禄在阻止了占氏姊妹继续爆猛料以后,赶忙拱手道:“臣已经数年没有拜见陛下了,陛下对臣难免会生疏一二。”
鱼禾失笑道:“你这场面话说的可真漂亮。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在朕面前无需如此拘谨。你对我大周有大功,朕得亲迎你,还得厚赐于你。”
谢禄深深的弯下腰,“臣并没有做什么,陛下恩赐,臣受之有愧。”
鱼禾听到这话,有些意兴阑珊。
谢禄对他太恭敬了。
恭敬的让他觉得两个人中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鱼禾收起了笑脸,感叹道:“昔年你见朕,可不是这副样子。”
谢禄弯着腰没说话。
鱼禾也没有再继续忆往昔峥嵘岁月,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些侍卫,道:“你养的这些侍卫,有些参差不齐,是朕给你的俸禄不够,你养不起好的侍卫吗?”
鱼禾这话问的很有深意。
谢禄也听懂了,“此番陛下召臣回京,臣想留在京中陪伴陛下。为了避免臣走以后,一些已经被我大周降伏的蛮夷再反复,臣让他们每一族交出了一个质子,由臣押解着到长安。
为了避免他们有所损伤,也为了避免有人半路截人。
所以臣请示了金陵郡王,借调了一部分金陵郡王留在交趾看守府邸的侍卫。”
谢禄听懂了鱼禾的话,所以他告诉鱼禾。
他之所以带这么多人,也是为了交趾的安稳着想。
他并没有私自招募人手,而是从鱼越手里借了一些人。
鱼禾听到谢禄的话,有些意外的道:“你想留在长安?”
谢禄笑道:“长安乃是京畿所在,汇聚了天底下所有的美食、华服、钱财,远比交趾富庶百倍。陛下若是能看在臣往日有些许薄功的份上,让臣留在长安,臣自然喜不自胜。”
鱼禾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占氏姊妹,“你的两位夫人,可是一族首领。她们跟着你留在长安也没关系吗?”
谢禄躬身道:“臣和两位夫人,已经将交趾的占人分散安置到了交趾三郡各县,并且给他们发放了田产、屋舍,让他们各家子弟进学。
臣已经将他们安置妥当。”
鱼禾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你便留在长安吧。章台九部余下的尚书之位,任你挑选。你的两位夫人,本是一族首领,能为了你放弃身份,实属不易。
朕赐她们夫人身份,享夫人俸禄。”
鱼禾所说的夫人,可不是寻常达官贵人家里的夫人,而是地位等同于后宫里夫人品级的夫人头衔。
谢禄赶忙拉着占氏姊妹向鱼禾谢恩。
鱼禾摆了摆手,“朕在宫里设了宴席,请了你的至友杨音作陪,你速速带着人跟朕回宫。”
“喏!”
谢禄应允了一声,辞别了鱼禾,去吩咐侍卫们打点行囊,跟着鱼禾入长安城。
鱼禾在谢禄准备好了以后,吩咐驾车的巴山,架着马车回宫。
路上。
阴丽华瞧着面无表情的鱼禾,疑问道:“陛下似乎不开心?”
鱼禾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谢禄舍下了交趾的一切,带着占氏姊妹到长安,还声称要留在长安,并且还拒朕于千里之外,摆明了是要远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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