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牛牵着马,回到张家里。
整个小村立刻轰动了,关中虽然富饶,但是耕牛和挽马向来价格高企,寻常的地主人家都买不起,更别说一般的农民了。
而张恒这次一次就牵回来一头成年耕牛,三头小牛犊和一匹小马驹。
这让全村老少的咂舌不已,纷纷围拢上前,一个个羡慕的看着这些上好的牲畜,心里面就跟挠痒痒一样。
几户本来依附张恒家的外乡佃户,此时一个个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连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明年开春,张二郎家的佃户们有福了!”一个租种里正张大牛家的田地的佃户异常羡慕的盯着那头体壮膘肥,一看就是犁地耕田的好把式的耕牛,口中啧啧有声。心中想这着,明年开春自家是人拉腰犁,累得全身酸痛,一天也未必能够犁出几亩地,可租种张家田地的邻居们却可以赶着东家家的耕牛,哗哗的一下子轻轻松松就把地耕出来,第二天就可以播种,不但轻松,而且还不会误了农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是!”张家的一个佃户高声道:“俺们东家是什么人啊?”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其他人,仿佛自己因为是张恒的佃户的原因就比其他人身份高了一截。“那可是天子都看重的大才呀……整个南陵县,可就俺们东家这一个左庶长!”那模样就像一只战胜了的公鸡,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啊呀呀!不得了了!”里正张大牛刚从地里看完自家的粟苗回来,就见到了张恒赶着牛马回来,一看到这四头大大小小的耕牛,马驹。张大牛的眼睛就挪不开了,上一次张家里拥有一头耕牛还得追溯到十来年前,那时候张恒的父母都还健在,所以省吃俭用的跟人买下一头了耕牛。
可惜后来张恒的父母去世,为了让双亲能够风光大葬,那头耕牛被张恒的兄长含泪卖掉了。
“二郎啊,这可都是好牛啊!”张大牛搓着手掌,笑嘻嘻的感慨着,羡慕着:“怕是没个七八万钱,买不下这么好的耕牛和牛犊吧,就别说这匹马驹了!”张大牛将手不舍的在那匹小马驹的头上摸来摸去,张大牛知道,比起耕牛,一匹强壮的挽马在耕地方面更合用,只是马比牛贵,在吃食方面也更金贵,所以家中没个几十顷地,还真养不起一匹好挽马。
张恒笑着看了看周围的围观村民,道:“乡亲们,明年开春若是需要借牛马的,尽管开口!”
全村的村民顿时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这怎么好意思呢!”张大牛嘿嘿的笑着,毫无疑问,张恒方才的许诺,受益最大的就是张家里除张恒家外最大的地主他家了。
“都是同族父老,些许小事何须客气?”张恒淡然的道。
这就是眼界的不同了,张大牛的眼睛只看到了区区一个张家里,所以在他想来,家中若是有了耕牛挽马,那是万万不可轻易借人的,牛力跟马力都是有限的,当然要留着给自家干活,凭什么让别人家借去受益?
但张恒的眼睛却看到了整个三辅,整个天下。
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好名声都是靠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更何况,今年冬天张恒还需要张家里的村民们配合,大好的冬天,土地总不能荒废吧,种下冬小麦,这样一年就可以收获两季粮食了。
但是,种植冬小麦就要挑战人们的传统观念。
威望不够,人望不够,人心不向,村民们谁会听张恒的?
赶着牛马回到家中,将牛马暂时系到树下,张恒就开始着手准备给牛马搭建一个牲口棚子。
嫂嫂赵弱水跟赵柔娘则是非常高兴的围着树下的牛马,喜滋滋的看个不停。
有了这些牲畜,嫂嫂赵弱水才觉得张家才真正的算得上一个家。有了牛马,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嫂嫂幸福的想着。
张恒本来想着,就自己带上刚投靠过来的高老七再喊上几个附身的佃农,把棚子搭起来就好了。
谁知道,他还没去喊人,村里的好几壮汉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了,甚至连张恒都没办法插手进去。
因为张恒方才说了,这些牛马,村里的人想借的话完全可以,所以,在全体张家里村民的眼中,这些牛马跟自己家的一样。
在搭棚子的时候,还有好多的小孩子,满山遍野的割来最鲜嫩的青草,用两只小手抓着,送来给小牛犊,小马驹和耕牛食用,孩子们小小的脸蛋上都泛一种名为‘幸福’的光。
所谓一诺千金,在这个时代,承诺的事情可不是说着玩的,所有的汉人都极为重视承诺,在人们的观念中,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一旦食言,那食言之人的脊梁骨都会被戳断!
这样也很好,这样一来,这些牛马就成了全村人的宝贝了,以后也许连割草喂养放牧什么的,都不用我操心了,就更别说什么担心会被盗贼偷走了。张恒在心中美美的想着。
两个时辰之后一个大约有百来个平方牲口棚就搭好了,为了搭建好这个牲口棚,很多村民连自己家珍藏的,本是要拿来在将来盖新房时用的上好梁木都拿了出来,棚子上的茅草,更是盖得严严实实,便是下暴雨也可保证雨水不会浸透过茅草层,让住在里面的牛马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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