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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入我怀(穿书) 帝师入我怀(穿书) 第27节

明蓝蕴点头,这个可以。

只是……

一般皇子出宫,多是在成婚时。

而皇帝对谢家军的态度,忌惮拥有叛军血脉的凌贺之,到了弱冠之岁才赐他府邸……

明蓝蕴垂眸看着褐色的茶汤,心道陛下对凌贺之还是耿耿于怀啊。

只是凌贺之老实,再加上三皇子风头太强,皇帝也就无瑕多管了。

今日,凌贺之请认识的人为他看看府邸布置,倒也正常。

再言,俗语说女子的清明,就算是闺阁里养着的娇娇小姐,在清明时节早早打扮祭奠祖先后,便踏青游玩。

她外出,倒也不会显得有多异常。

明蓝蕴下午没事,在太史院册子上记好后,便带着福康出了门。

她去瞧瞧那府邸。

三人出了门后,凌贺之的侍卫也紧随其后,牵来凌贺之的马,再安排了轿子。

而福康步行挨着轿子。

清明将至,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到了御河附近,沿街叫卖的小贩推着小车。

已经到了中午,两边的酒楼茶馆沸反盈天,肩头披着帕子的小二吆喝着。

明蓝蕴坐在轿子中,撩起帘子,多望着外头的热闹。

福康眼尖,凑过来问:“师父,可是有些什么吩咐?”

街西头做面食的小娘子,面揉得劲道有嚼劲,白花花的汤底,滚烫的热油浇在配料上,滋啦一声,香味扑鼻,使人口齿生津。

若是再配上旁人沿街叫卖的酸梅汤,酸甜可口,消了春日的慵懒、食乏。

明蓝蕴摇头,说道:“你偏开一些,挡着我视线了。”

福康心梗。

二人说话的功夫,凌贺之单手勒了缰绳,骏马踏步,他蹙眉问福康:“老师可是有什么需求?”

福康幽幽说:“大殿下,师父想瞧瞧外头。”

您莫要挡着她了……

凌贺之闻言,倒不用明蓝蕴提醒便下了马,将缰绳赠与一旁的侍卫,叫他拉着马走快几步别挡着。

一起子人快行到御河桥,轿子难行,明蓝蕴也坐不惯这摇晃晕人的轿子,于是下了轿。

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远方写有情诗的纸鸢高飞,随着主人剪断了线,随缘飘落。

河渠上游,才子用荷叶载着文笺,亦有男女漫步灞上,吹箫折柳。

明蓝蕴鲜少有这种机会,便立于桥上看了几眼。

她淡然地望着河中随水飘动的荷叶,之后环顾四周,也瞧见了一些脱下朝服换了常服朝堂中的熟人。

倒也正常,皇城里居住着多少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他们平时忙于公务,家眷也不太方便出来,这几日倒也是个陪人游玩的好时辰。

大家视线交错,奈何隔着人群,只得点头示意。

他们也顾及国师身边还有位大殿下,不能多加交流。

毕竟,国师乃是多为皇子皇女的先生,她与大皇子、与太子等人往来,陛下也早就知情。

那别的官员和大殿下往来,无缘无故边和皇子往来,可就不成体统了。

陛下最厌恶拉帮结派之徒。

明蓝蕴感受着空中的凉风,面上轻纱飘动,露出面下的容貌。

有男子投来惊艳的目光,同时也好奇她的身份。

但等他们看到她身侧两位佩刀的男子,便恹恹了心思。

但她看了小会儿后,便落后一步凌贺之的右侧,一路行走,到了较为宽松的大道上。

明蓝蕴和凌贺之闲聊:“既然赐了府邸,那陛下可有给殿下赐婚的想法?”

凌贺之摇头:“未曾听闻。”

明蓝蕴平静直言:“若是陛下愿意赐婚最好。”

皇子正妃,陛下就是再苛待大殿下,也会寻一个官员家的姑娘,一来二往,便多了一份助力。

凌贺之哼声:“恐怕父皇不愿意了。”

二人走到府邸门口,看守的侍卫给二人行过礼。

侍卫们准备紧随看护,凌贺之抬手阻止:“不必。”

最终也就只有福康一人跟着。

明蓝蕴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走下台阶,沿着院中长路,走上了曲折长廊。

明蓝蕴随意看了看后,点评:“前朝一位重臣的府邸,虽然荒了多年,但还不错。”

福康在一旁眼神发亮:“师父,这可比您最近看的宅子大多了。”

明蓝蕴以前都是住在太史院,近来准备置办一方宅院,让福康去看了几座宅子。

明蓝蕴瞥了他一眼,这里毕竟是皇亲的府邸,不是寻常家宅。

福康感慨:“真好呀~”

明蓝蕴幽幽开口:“这府邸的上任主子,公主下嫁于他,得皇恩之后位高权重,最终又失了圣心被满门抄斩。听闻之后数十年内常听见院中有怨魂哀嚎,如怨如诉,悲凉凄惨。”

“时间久远,血气杀气才消散了些。”

福康打了个冷颤,挼搓了手臂,啊这……

明蓝蕴闭眼噙笑,先行在前头:“这也是殿下请本君前来看风水的缘故吧。”

陛下此举也是饶有趣味。

前朝重臣和北境大将军谢匀一生多相似,最终也就只有公主一人独活,自此出家为尼,余生和青灯古佛相伴。

不过,明蓝蕴停下脚步,回过头微微抬头看着背后的凌贺之。

他倒不必担心这里的杀气。

反派杀人如麻,铁骑踏破大周国数座城池,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日后院中的孤魂野鬼恐怕恨不得早早地收拾了行李跑外头去,断然不敢触这位凶神的霉头的。

幼年可能还不让明蓝蕴觉得,但如今少年见长,沉稳克制的俊俏面容下藏着桀骜杀意。

明蓝蕴思及此处,微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感谢男神的小甜甜 20瓶;沫卿、傅诗迩 2瓶的营养液~

第20章 、抱恙

凌贺之发觉了她的动作。

他眉心微蹙。

以前相见时,明蓝蕴就对自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隔阂,后来经过寒霜时节那件事后,隔阂才终于消散。

可随着自己成长,最近这半年里,凌贺之再次隐约感觉到老师似乎在避开自己。

没有原由,叫人疑惑。

好在明蓝蕴表现得并不是异常明显。

她不说,凌贺之便也不问,猜她有自己的忧虑。

接下来的半日,明蓝蕴对府邸布局提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又在府邸中用过餐。

临行前,外头起了风雨。

二人站在屋檐之下,望着还未拾整完毕的院落,福康在屋子里烧水。

凌贺之背手而立。

明蓝蕴眯起了眸子,她思绪发散,想到文中故事。

凌贺之兵变,乃是时局变化。

如今的太子凌辰逸宅心仁厚,皇后欲控制他为傀儡登帝,故而为他扫清障碍。

皇后娘娘以后会为了打压三皇子,而放开对反派禁锢。

也是趁着那般机会,边境敌袭,凌贺之领兵出征,自此拉开了他野心的第一幕。

明蓝蕴开口说:“殿下,皇后娘娘乃是你我的助力。”

凌贺之反驳:“我看倒不见得,三弟风头正茂,皇后太子若是压不住他,恐怕会将我推出去挡他的锋芒。”

明蓝蕴闭上眼睛小憩,嘴角微微上扬:“好事一件。”

“春祭后,皇后欲在御花园举办赏花晚宴,皇亲贵胄适龄之女受邀前往,”明蓝蕴缓缓开口,明面上是皇后娘娘设宴,女子宴席,但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太子凌辰逸没有正妃,此举恐怕是宫里做事婉转,不宜打着名头叫太子相看,故而绕了一圈。

凌贺之对此不感兴趣,目光冷淡地看着屋外的雨珠:“皇后与萱贵妃都急了,且看她们要做些什么事情。”

只要她们动作,做事便会有所纰漏。

明蓝蕴点头:“这段时间你与我正常往来便好,免得叫人乱想。”

凌贺之偏头看向她,说了一声是。

天色渐暗,明蓝蕴和福康该回太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