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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二婚如蜜 八零之二婚如蜜 第47节

没想到这辈子这么早就遇上了,晦气!

陆茂行立马找来乘务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换了个车厢。

正好前面车厢有空座,乘务员就给他改签了。

冯美云看着这么一个英俊帅气的大小伙子就这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离开了自己身边,面子上挺过不去的,很是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嘛,自己不小心撞了赖我咯?”

周围人也撇嘴,什么人,眼瞎了还装可怜,不去演戏可惜了。

这段插曲陆茂行原本没放心上,可等他到了站下了车,才发现命运大神正在跟他开一个不小的玩笑。

这个冯美云,居然跟他上了同一辆客车,又在客车终点站下车,上了同一辆面的。

面的是私人拉客的,往内蒙深处的草原去。

冯美云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地拽衣服弄头发,好像后面那个男人一直在盯着她似的。

实际上,陆茂行看都没看她一眼,正抱着一沓草纸,在设计服装。

不多时,面的停在了伊克昭盟羊绒衫厂门口,陆茂行下车,冯美云也跟了下来。

见鬼了,这女人是这个厂里的?

陆茂行正纳闷,就看到冯美云一个加速小跑,扑进了一个男人怀里:“亲爱的,我来了,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可厉害了,嘿嘿。”

好家伙,感情这是私奔呢。

挺有勇气啊大姐。

陆茂行黑着脸,往厂门口穿着西装的人走去:“是张主任吗?”

“是我,你是陆同志吧?厂长不在,安排我跟你交接这批机器。”张主任笑着把人往里面引。

陆茂行是当过兵的,那走路,那姿势,那气势,绝不是普通的男人可以比的。

冯美云偷偷瞥了一眼,下意识舔了舔舌头:“亲爱的,我肚子痛,有厕所吗?”

“走,我带你去。”那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被抛弃的命运。

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

冯美云去了厕所,待了好一会才出来。

她笃定她男朋友肯定走了,这才出来,像个做贼的,找到厂子里一个员工就问:“厂子里是不是要出手一批机器啊?”

“您是?”那小姑娘抱着一个记录本,斯斯文文,礼貌应答。

冯美云笑:“我是跟陆同志一起来的。”

小姑娘一听,原来是陆老板带来的,便带着她往厂房里面走:“陆老板见识非凡,居然一口气把这一批生产线都接下来了,以后肯定能做大老板。”

“那肯定的,我们陆总可有眼光了呢。”冯美云厚着脸皮跟到里面,一下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那个男人。

没错,即便是在身高普遍高于平均值的北方,陆茂行依然一骑绝尘。

冯美云心花怒放,忙催促这个小记录员离开:“好了,没你事了,你去忙吧,谢谢了。”

冯美云没有立马凑上去,而是大模大样在厂子里转了起来。

有几个员工见着她,好奇问了一声,她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跟陆老板来的。

导致陆茂行到了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别人提起还一脸茫然:“谁?”

“说是一个女同志,似乎是你的助理?”张主任还挺意味深长,以为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陆茂行忙否认:“这不可能。张主任,我跟你明说了吧,我已婚,有爱人。而且我和我爱人感情深厚,即便远在天涯海角都会牵挂彼此。所以我是不可能带女员工出来的,一是避嫌,二是不方便。这个女同志肯定动机不纯,搞不好是国外反动势力安插的间谍。你想想,你们毕竟是国营的厂子,又是羊绒衫产业的领头羊,要是这里头出点什么乱子,这……”

张主任被陆茂行说出了一身冷汗,立马叫人去调查。

“赶紧给我把这个间谍拎出来,押送给警察同志!”不得了了,敢到伊克昭盟撒野,反了天了她!

第45章 .虎口脱险(一更)陆茂行则被视作了英……

冯美云被警察抓走的时候,陆茂行正好在厂子门口迎接刚刚回来的厂长王林祥。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时候,警察押着冯美云从他身边走过,他能感觉到冯美云喷火的目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挖空了心思往上爬的人,如果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那还能让人心生敬畏,可如果只是靠着一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就不对不住了,送她一首铁窗泪。

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洗脱自己疑似间谍的身份,那就不是陆茂行应该关心的了。

他在伊克昭盟羊绒衫厂又待了三天,羊绒原料如何进行梳绒,加料的时候从哪个角度加不容易发生事故,淋水的时候怎么淋,梳完后的边角料怎么处理,梳理好的羊绒怎么纺织成可以做衣服的羊绒线,机器运转多久上一次润滑,后期的维护有什么样的流程……

他很细心,带了工作簿,小小的一本,记满了各种注意事项。

所以,技术员就不需要了,他自己已经不是老手胜似老手了。

他和机器一前一后离开了伊克昭盟,汽车驰骋在一望无垠的内蒙草原上,课本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观景象,就这么飞速掠过,时不时还能遇上几只骆驼,司机会提前放慢速度,避开这些辛勤的劳动者。

到了北京转车,陆茂行思考再三,还是找陆晋源要了舒雷的地址,不为别的,好歹是他亲弟弟,他总得看一眼才放心。

顺着地址一路找过去,却走进了死胡同。

陆茂行看着堵死了的胡同,心生疑虑,怎么回事?

他老子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没必要给他一个假地址。

所以……

是舒雷撒谎了?

pao pao

他又去找陆晋源,陆晋源陪他过来找了一次,也懵了:“不应该啊,我上次来见过,就是从这胡同过去。慢着,这里写了个拆?”

陆晋源上手摸了摸,大白漆还很新鲜,应该是这两天刚写上去的。

“我问问。”陆晋源回去后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出事了。

舒雷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过是碍于陆晋源的威压,不得不把刘未明接了过来。

可他自己都是吃软饭的,不是今天给这个富婆卖床上的力气,就是明天给那个款姐做打桩机,要养活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谈何容易?

更关键的是,刘未明这个年龄,还在上中学,可舒雷户口还在另外一个地方,根本没办法让刘未明在这里上学。

一筹莫展的时候,舒雷的一个狐朋狗友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所以,当陆晋源带着陆茂行找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凄惨的人间地狱——

一个昏暗的地下交易场所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头顶胡乱变换着,晃得人眼睛疼。

这个名为“声色柔情”的会馆中央,五六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被脱光了,拇指粗的麻绳捆绑着他们的四肢,勒住了他们的小身板,为了不让他们大呼小叫,还在每个人的嘴上套了个给狗用的口笼。

这几个孩子脖子上都被套了项圈,黑色的真皮材质的,看起来就像是被套住的牲口,项圈上各自牵引出一条绳索,绳索往上,全都拴在了中间的铁柱子上。

有两个男孩子不堪受辱,正在疯狂地挣扎着,可每次眼看着要冲下展台的时候,那绳索就被拉直了,拽着他们的脖子,让他们来不及缓冲的身体猛地向后飞起,随后重重摔在展台上。

每当这时候,周围的观众席上就会爆发出癫狂的吆喝声。

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像一双双不安分的爪子,在这几个年轻的肉体上来回扫荡,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尽情蹂|躏、肆意玩|弄。

这目光,太过赤|裸,太过疯狂,以至于刚刚进来的陆晋源和陆茂行父子俩,直接愣在了门口。

这一瞬间的冲击,不亚于一场裂山崩石的地震。

陆茂行两世为人,见过的肮脏和污秽不算少,可是这一刻,他还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也深深地被刺激到了。

这特么是一群什么猪狗不如的畜生!

说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这群脏东西,全特么是膀大腰圆腆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用后来的话说,那就是标准的土肥圆。

再看他们大拇指上戴的金扳指,嘴上叼着的雪茄以及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不是暴发户的话他把眼珠子抠下来喂狗!

这一刻,陆茂行体内来自军人的血性被唤醒,在他冲上去揍人的时候,陆晋源急忙转身,出去报警搬救兵了。

他不怀疑自己儿子的能力,但就是太信得过这小子的拳头了,所以要赶在出人命之前拦住他。

而他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软蛋,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也根本拦不住暴怒之下的儿子,只能去喊人。

那边做老子的哼哧哼哧往外跑,这边做儿子的开始拳拳到肉,血沫横飞。

一时间,会馆里哀鸿遍野,不是这个的大金牙飞了,就是那个的脸肿了,时不时被拽断几根金链子扔在脚下,再间或的飞出去一两个浑身横肉的死胖子,重重砸在对面的观众席上,把试图逃跑的猪猡砸到了椅子下面。

一顿叮铃咣当、乒铃嗙啷,伴随着求饶的哀嚎和怒骂的诅咒声,让这间不大的会馆彻底沦为了修罗炼狱。

而在这一幕幕血光与拳影中,被束缚在地上的刘未明一点点直起身来。

他跪坐在自己腿上,睁大了双眼,要把他大哥威武霸气的身姿牢牢映在脑海里。

警车呼啸着过来,涌进来两个支队的刑警。

荷枪实弹,甚至还拿了警棍和盾牌。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以为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冲突即将爆发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血泊里一点点站了起来。

迎着光,迎着所有人或敬畏或紧张或震撼或卧槽的目光,一把拽断了绳索,抱起了那个浑身是伤的男孩子。

短暂的惊愕之后,刑警支队的队长终于反应过来,招了招手,带着手下全都围了上去。

两队人马在遇到陆茂行的时候分向两边,一边去解救尚被囚禁的少年,一边去清点到底有多少牲口。

半个小时后,刑警大队通报了一起恶性事件,因为涉及未成年,所以进行了模糊化处理。

而陆茂行则被视作了英雄,被惊动的市长特地赶来表示感谢,至于那五个被解救的孩子,则由警方接手,去联系他们的家人。

陆茂行为此伤了右臂还没痊愈的关节,在医院多耽误了几天,回到扬江镇的时候,黄克俭都快急哭了。

“哎呀陆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这机器怎么捯饬啊,我不会啊。”黄克俭见陆茂行身后还跟着刘未明,虽然好奇,但是没问。

着急忙慌把人请到厂子里,等陆茂行去调试机器了,他才问了一声。

“哎呀,没想到啊,这舒雷真是禽兽不如啊,自己的儿子,怎么狠得下心的?”黄克俭大为震撼,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考虑到陆茂行还得忙半天,房秋实又在上课,只得去家里把他媳妇喊了过来,让她把刘未明带家里去,等这边忙完再说。

黄克俭跟在陆茂行屁股后面,犹如见到了救世主,忙着递扳手递螺丝刀。

身上沾了机油也顾不得擦,不一会就弄得跟从墨汁缸里爬出来似的。

两人一边忙和一边谈了谈今后的打算,黄克俭一听,刘未明是没法再跟着舒雷了,不由得问了一句:“这事你跟弟妹商量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