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中丘县乃是他的根基,虽然未来他的去处他尚猜不出来,但是眼下中丘县对他来说,却不容有失,所以他接下来走出去的前提,是先要把中丘县的守务给布置好,这样他才可以安心率兵离开中丘县去征战。
整个城外大营之中,在接下来的十多天的时间里,练兵的事务在李琛的亲自率领下,进行的是如火如荼,将近两千县兵和义兵,在李琛的指挥之下,在城外日日喊杀震天的进行着各种操练。
好在这时代大多数青壮,年年都跑不了会被亭长里长在农闲之时招去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用以备寇,故此多多少少这些义兵们,是有一点基础的。
李琛则重点训练他们服从意识和结阵作战的能力,而不去浪费时间,提高他们个人战力,短时间之内,力求让他们学到一些基础的阵战之法和合击之术,这么一来,便可在较短时间之内,使之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两军对垒,谁的兵阵整肃,士卒服从性强,那么其战斗力就要强,这个时候去练他们的个人战力,那纯属浪费时间。
所以虽然费康走后短短十天的时间,在李琛全力以赴的操练之下,中丘县的义兵已经学会了基本的阵战之术,义兵也完成了兵种的分配,长枪手、刀牌手、长牌手、弓弩手皆分派完毕,使之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而何霄自太平道作乱之后,也不再刻意规避县里的政务了,开始每天准时到县寺之中坐堂,并且接管了城内的防务,此次他的表现,也获得了陈硕和一众县吏们的认同,虽然何霄出身有阉党的影子不假,但是在这次黄巾贼作乱之中,何霄的表现却远超过了县寺之中不少县吏。
比起这边黄巾贼刚刚进入中丘县境,那边就要卷铺盖跑路的朱县丞,何霄的表现强太多了,故此大家也就无人再提何霄出身的事情,把何霄真正当成了中丘县官寺的一员,不在把他视作阉党那边的人了。
故此何霄也通过此次的表现,获得了县寺之中以及县里士绅们的认可,真正开始履行县尉的职责。
而何霄这个人的能力并不差,在接过李琛交给他的城防事务之后,把事情安排的也算是井井有条,并没有把县城的防务给搅和的一团糟。
而且何霄自知在军务方面,他远不如李琛,故此也不以为耻,日日得空就找李琛求教,也算是不耻下问了。
李琛这个时候已经打定主意,接下来要领兵出中丘县作战,县里他不在的时候,确实需要何霄来坐镇,故此他也不藏着掖着,在每日练兵之后,晚间的时候,便回城带着何霄在城墙上到处转。
李琛把城墙上各种这段时间打造出来的守城器具的功用都告知了何霄,另外也把许多守城的经验和技巧传授给了何霄。
何霄多少也看过一些兵书,结合李琛所授,很多事情倒是一点就透,对此何霄很是感激李琛。
因为这时代放在以往,兵事并不为士人所重,但是放在眼下,这可是吃饭保命的东西,有些人有本事不假,但是却敝帚自珍,是不会轻易将这些东西授之于人的,可是李琛却没有吝啬,教给他了不少相当实用的东西。
现在他才知道,李琛原来对于这些军务懂得如此之多,说起兵事,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很多他闻所未闻的攻守战术,李琛却随手拈来,可见李琛在于兵学方面,着实是下了大功夫了。
所以何霄也尽可能的谦逊一些,向李琛求教,李琛也就尽量的传授他一些实用的守城技巧,让何霄记下。
何霄也不傻,他现如今已经看出了李琛的野心,小小的中丘县贼曹,绝非是李琛所满足的立命之所,他所谋更大,很显然他多年习武,苦读兵书,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天下大乱,可供他一展拳脚的机会,故此李琛接下来肯定要谋求晋身,图谋更大的发展。
所以李琛接下来很可能会领兵离开中丘县进讨黄巾贼,所以才会如此毫不吝啬的将这些城防实务传授与他,这肯定是李琛在为未来率兵出征进行铺垫,接下来恐怕真的需要他们这些中丘县的官吏们,来守护中丘县了。
而县尉本来就是主一县兵事的,只是以前他不愿管这些事,故此一股脑丢给了李琛,现如今李琛要走,那么他就责无旁贷,只能接下这些事务,所以何霄便更加虚心向李琛请教了起来。
十天之中,李琛除了练兵,给何霄传授守城实务之外,还派出多批侦骑,前往临县打探黄巾贼的消息,其中也包括了北临的房子县。
这几天派出去的侦骑纷纷回来,把与中丘县相邻的三县黄巾贼的消息都带了回来。
房子县那边常山国境内的黄巾贼,在举事之后,迅速攻下了房子县城池,随后便赶往了常山国治所元氏县,集兵攻打元氏县去了。
所以眼下常山国那边的黄巾军并无迹象,来进犯中丘县,暂时可以放心。
秦栏在率领着残兵败将逃回柏人县之后,便忙于在柏人县重新招兵买马,一边四处洗掠抢粮抢钱,另一边强行裹挟民众加入黄巾军之中,看起来恢复的倒是挺快,据说又在柏人县召集了近两千黄巾军,不过侦骑却对于这两千黄巾部众嗤之以鼻,觉得他们比起上次来犯中丘县的时候,还要不堪,根本不足为惧。
王梓当日被李琛袭营的时候,只带了几十个亲信夺路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了襄国县,回到襄国县之后,花了数日时间,收拢从中丘县逃回的残兵败将,总算是划拉了几百人,加上留守襄国县的部分黄巾贼,恢复了一些实力。
这几日正在襄国县,跟秦栏一样,四处强逼襄国县民壮加入黄巾军之中,不少襄国县民众,并不愿意跟着黄巾军造反,王梓居然为了逼他们跟黄巾军造反,下令毁掉了不少民众田中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