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黄巾军便威胁这些民众,如果不加入他们黄巾军,跟着他们造反的话,待得夏收的时候,他们就只能活活饿死。
于是这才逼得一些走投无路的乡民,不得不投入了其麾下的黄巾军,但是同时也适得其反,逼得一些襄国县民众,恨极了这些黄巾贼,家是待不下去了,于是便干脆逃入到了中丘县,到中丘县寻求庇护。
李琛一听立即请陈硕妥善安置这些襄国县逃来的乡民,并且趁机派人去这些襄国县的乡民之中募兵,告诉他们,未来一定会替他们报仇,将毁掉他们家园的黄巾贼给剿灭。
于是这么一来,居然从逃入中丘县的襄国和柏人两县的难民之中,招募到了四百多青壮义勇,编入到了中丘县义兵之中,使得中丘县义兵战力又增强了一些。
十多日之后,费康终于从邯郸潜回到了中丘县,这一路上所受的辛苦自不必提了,等费康回到中丘的时候,已经衣衫破烂,几乎像个乞丐一般,不过精神却倒是很好。
当有人把费康送到李琛营中,见到李琛的时候,李琛连忙就脱下了衣服披在了费康身上,费康正要拜倒向李琛报喜,李琛一把拉住他说道:“费君辛苦了!你只告诉我邯郸现在如何便是,其它的待你歇息过来再说不迟!”
费康听罢之后甚是感动,告知李琛,邯郸并未被黄巾贼攻破,目前赵相、赵王等皆在城中安然无恙。
李琛听罢之后,长长松了口气,邯郸只要没丢,那么费康这一趟辛苦就肯定不会白费,至于这次费康从赵相那里,为他带回来什么,李琛反倒并不着急了。
虽然李琛让费康先换洗衣服,梳洗休息一下再说此行他前往邯郸的事情,可是费康还是迫不及待的从怀中衣服里取出了赵相擢李琛为赵国兵曹掾的授书,另外还有赵国相写给李琛的手谕以及代表赵国兵曹掾的铜印。
李琛看罢之后,并未露出喜色,而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暂时收下这些东西,命费康先饱餐一顿,然后随他一起前往县寺见陈硕去。
当陈硕看到费康呈给他的新任赵相刘复给他写的嘉勉文书之后,又看了看赵相发下来的擢李琛为赵国兵曹掾的授书以及赵相给李琛的手谕,不由得让陈硕哀叹了一声。
虽然他极为不舍,但是他也知道中丘县毕竟只是一个小县,李琛这等人才,不可能一辈子只困守在这一汪浅池之中,迟早都有腾飞而去的时候。
而其实一年多之前,如果不是因为赵家之事,弄不好那时候前任赵相就已经把李琛给擢升到邯郸任用了,可是因为赵家之事,才侥幸让李琛在中丘县多留了一年多。
但是李琛到底是一条猛虎,即便是一时间被困在中丘县之中,迟早还是要露出他的獠牙利爪的,这次李琛在中丘县又一次一鸣惊人,想不被赵相看中都难。
虽然赵相这么做,有点蛮不讲理从下属手中夺才的嫌疑,但是现如今乃是非常时期,赵相这么做,并无不妥之处,毕竟是为国取士,即便是有些损害了他的利益,但是却是为了整个赵国,故此他陈硕也无话可说。
不但不能表示反对,陈硕这个时候还只能恭喜李琛,毕竟从县吏到郡吏,这是很大的一步晋身,能被郡国的太守国相看重,擢为郡国的曹掾的人,都乃是本地郡国之中的能士,这对于士子来说,无疑是提升了很高的声望,特别是对于李琛这样的寒门出身的士子,更是难得的机会。
所以陈硕即便是再怎么自私,都不可能阻拦或者反对李琛晋身,否则的话,他便会因此被世人耻笑不说,以后还会得罪很多地方的士子,一个阻人晋身的帽子扣他头上,以后他就别想再征召有才之人为他效力了。
陈硕艰难的笑了笑,对李琛说道:“恭喜舒琼!你的才华终归还是被现任赵相所重,此乃是好事!恭喜你一跃成为赵国兵曹掾,从今以后,你定会前途远大!只可惜我们相处仅仅两年不到,就要分离,实在是令我感到遗憾呀!”
李琛看得出陈硕对他的不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从他被擢为中丘县贼曹之后,这两年来,他为陈硕挡住了多少为难之事,让陈硕少了多少烦心,他这么好用的属下,陈硕真的是很难再找得到了,他这一被擢升为赵国兵曹掾,以后就不能继续为陈硕效力了。
陈硕不舍是应该的,同时也确实肯定难过,毕竟现在正值天下大乱之际,他这一走,陈硕难免会对中丘县的安危感到担忧。
于是李琛恭敬的对陈硕施礼说道:“先生不必难过,琛能有今日,皆因先生提携所致,琛断不敢相忘!
再则琛虽然被擢为赵国兵曹,但是却并未离开赵国,中丘乃我之家乡,如果中丘有事,我岂能坐视?
所以请先生放心,只要先生还在中丘任事,中丘之事便是我李琛之事!
更何况经此大乱之后,先生以独力守住中丘县之功,待得贼乱平定之后,定会被朝廷重用!只怕先生未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也不会留在中丘太久了!
至于眼下,中丘县有何君坐镇,我即便是离开中丘,但是也会留下得力之人,接替于我,断不会无视中丘县的安危!对中丘弃之不顾!”
陈硕一听李琛这话,觉得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李琛说的不错,如果此次黄巾之乱能被朝廷平定下去的话,那么仅凭着这次他坐镇中丘县,既没有挂印而去,又没有让中丘县遭受巨大的损失,而且还在中丘县斩贼两千余人,取得了一场大捷。
未来待到大乱平定之后,朝廷肯定会论功行赏,而他这样的功劳,肯定在受乱郡县之中异常抢眼,朝廷绝不能无视他的这些功劳,未来定会对他进行重用,不管是调入京师为官,还是升迁他去他处任用,未来两千石吏,应该是可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