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于是趁势说道:“那么还请贺君能发下兵符,准许子健率兵前往中丘县赴援!”
姓贺的擦着汗连连点头称是,赶紧命人取来了调兵的兵符,交给了朱彪,并且陪着笑脸将朱彪他们丢下的那些代表他们身份的印绶交还给了朱彪。
看在刘复的面子上,朱彪示意手下的诸将都接回了他们的印绶,然后向刘复拜谢,并且装腔作势的拜谢了一下姓贺的。
冯义被朱彪留下带领那千五的新军,留镇邯郸,其余的则立即点上他们的兵马,火速出兵赶往中丘县。
刘复平复了这一场骚乱之后,也心中暗自后怕,埋怨姓贺的实在是不分轻重,甩袖上车打道回府。
而姓贺的也狼狈上车回城,在车上恨得是咬牙切齿,但是又无可奈何,有心想要趁着朱彪率领主力离开邯郸之际,夺控这些新军,但是他刚一动这个念头,就立即被之前安排到军中的手下劝阻。
他的那个手下告诉姓贺的,恐怕夺控这些新军的兵权也十分不易,因为这些新兵以前也绝大多数都是跟着李琛的旧部,只是去年因为粮食原因,供应不上他们这么多人吃粮,故此才会汰撤下来,在邯郸周边屯田。
而他们被复招起来之后,所有率领他们的队率之上的军官,也都是朱彪他们手下的老卒,并非是只派人取代了冯义,就能掌控住这些新兵的,如果下面的这些低级军官不答应的话,照样没人会听他的。
姓贺的一听,顿时头大如斗,于是也就打消了趁着朱彪不在的时候在军中做小动作的打算。
回到中尉府之后,有个聪明点的手下于是便劝解姓贺的,何必非要控制这些郡兵呢?现如今世道乱的要死,控制了这些郡兵又有何好处可言?除了克扣一点粮饷之外,一旦要是贼军来犯,那么他岂不要亲自率兵出战?
现在不比太平年间,真正掌兵并不见得有多少好处,既然如此,倒不如安心在邯郸城之中享清福,遇上贼军来犯,让这些粗鄙之人去上阵便是了,又有何不好的呢?
姓贺的虽然权力欲挺高,但是胆子却很小,上阵厮杀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就凭他的这幅身板,真的给他一副全身的铁甲穿上,估计他连走都走不成路了,何来上阵厮杀的可能?
所以当手下的人劝解了他一番之后,这家伙也就死心了,想想也是,真的把朱彪替他们这帮野人给逼走了的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把这些郡兵都掌握在他手中,他有能用的悍将替他掌兵吗?
一旦要是真的贼势复起,大举来犯邯郸的话,难不成还真要他这个中尉提刀上阵,去率兵跟那些贼人厮杀不成?想想血肉横飞的场面,他就有些不寒而栗,于是想明白这个之后,他抓郡兵权力的想法也就淡了,既然这样,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中尉府,享受他的安逸生活得好。
这只不过是邯郸新旧权力之间的一次冲突罢了,新来的贺中尉夺权失败,郡兵最终还是在朱彪他们这些李琛手下的控制之中。
刘复这边,也立即命邯郸县令派人督促邯郸境内的各乡各亭立即加快抢收夏粮入库,今年在皇甫嵩的请奏之下,朝廷免去了冀州百姓一年的赋税,让各地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是那只是田赋,地方上收取的訾算和口钱还是要收的,要不然的话地方的官府就运转不下去了。
另外地方现在还要比以前多养兵,采购器甲,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夏收对于地方官府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时节,多多少少的要收一些钱粮上来才能让地方官府运转下去。
朱彪拿到了调兵的兵符之后,便立即点齐了一千精兵,飞速出营朝着提前出发的姜远追去,他们行军速度非常之快,基本上日行八十里左右,仅用了两天多的时间,便沿着官道火速赶到了中丘县城下。
此时中丘县依旧还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只要是能动的人全部都下到了田间地头,抢收夏粮,并且将夏粮就地打出来,运入到县城之中囤积起来,县寺之中的官吏们,几乎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到了各乡之中督促抢收粮食,甚至于有些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粮食,也被抢收起来,省的落入到贼手之中。
朱彪率军赶到中丘县之后,立即向李琛报到,李琛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城中坐镇,亲自接过了中丘兵马的指挥权,只等贼军的到来了。
朱彪率军赶到中丘县的第二天,刚刚休整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中丘县和房子县交界处就出现了贼军的先锋。
王雄正好这个时候,也带着一批从中山国采购的百十匹良马回到了中丘县,于是当即便接管了骑兵部队,开始将中丘县的骑兵和郡兵的骑兵整合到一起,一共凑出了八百人左右的骑兵。
此时李琛麾下除了朱彪带来的千五精锐郡兵之外,还有中丘县李源手下的千人左右的县兵,另外还有李家和本县各家大户的私人武装大约五百余人和各乡征募的一千左右的乡勇。
这么一来李琛在中丘也拥有了大约四千左右可用的兵力,不过其中一千乡勇和部分大户人家拼凑起来的私人武装,却战斗力比较弱,拉出去野战的话,可能不太好用。
不过剩下的两千多郡兵和县兵,却都是精锐,这一年多来大多数都参与过多场大战,其中百战余生的悍卒也绝不在少数,所以这两千多精锐,便是李琛的本钱了。
听闻张牛角的贼军已经到了房子县,接近了中丘县地界之后,李琛便直接带兵迎向了张牛角贼军来的方向,陈兵在了中丘县和房子县交界的泜水南岸。
泜水这里曾经在春秋战国时期,发生过著名的汦水之战,而现在泜水则是常山和赵国之间的一条界河,泜水北岸便是常山国的房子县,南岸就是赵国的中丘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