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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44节

“我还有事,告辞。”说话的功夫, 红缨跟几个小厮已经收好了东西。

她说走就走,田阁老深觉稀罕,一边冲裴尘笑:“看来是老夫眼拙,这女娃娃还真不是冲着你来的。”

说罢盯着他看。

可裴尘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田阁老深觉无趣,砸了下嘴:“少年老成!”

“庆王殿下还在南阁,晚辈先行一步。”

田阁老点头,忽想到了什么,揶揄一笑:“原来这女娃娃是来参加今日群芳宴的,倒是有趣。”

“那这么说,跟你是没什么缘分了。”田阁老期待地看他。

然而直到裴尘离开,田阁老都没从他面上瞧出些什么来。

“田老,怎么还在这外边站着?快些进来,我等已拟好了奏折……”

那边,林水月去归还钓具费了时间。

折返回宴上时,见裴尘站在一树白梅下,身姿挺立,容貌出尘。

林水月:“……你闪现过来的?”

“何为闪现?”

“我是说裴公子真快。”

裴尘微笑:“那应当是二小姐慢了。”

林水月无言,总觉得这个人在内涵她。

她快步往前,裴尘抬步跟上,步子不紧不慢,正好与她并肩。

走到院前,林水月停下脚步:“裴公子,请。”

裴尘勾唇,并未拒绝,抬步进了院中。

此时宴已过半,裴尘突然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反倒落后了他片刻的林水月,没什么人关注。

她乐得自在,悄无声息坐下。

“你去哪里了?”林淮尹轻声道。

“这里闷得慌,出去透了会气。”

林淮尹见状没再多问,而林瑾钰因为裴尘的出现,注意力难得不在林水月身上。

她离开后开的宴席,眼下桌上的菜凉了大半,但林水月还是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不想,一盘松鼠鳜鱼放在她面前。

“二小姐尝尝。”不等林水月反应过来,裴尘还坐到了她的身侧。

宴上一静。

林水月不抬头,也能知道这会多少双眼睛往这里看。

庆王是天潢贵胄,裴尘却是公认的青年才俊,清冷疏离的模样早已刻入众人心底,何曾这般待人过?

连林水月左侧的林淮尹,都吸了口凉气。

“这林家二小姐,竟与裴公子这般亲近?”主座上的白曼语,状似疑惑地道:“王爷方才赐座,裴公子都拒绝了,原来是为了林二小姐啊。”

而且那盘松鼠鳜鱼,是庆王吩咐底下的人上的新菜。

裴尘不在这里落座,却把一盘菜亲自送到林水月跟前。

若非亲眼所见,白曼语都深觉荒唐。

庆王未开口,目光落在林水月那边,透着几分审视与复杂。

别人闹不明白裴尘在想什么,林水月就更不清楚了。

分明进来之前,他还挺正常。

她正想说些什么,抬眼却见临西水榭的跑堂小厮,端着一盘精致的果盘过来,那小厮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眉眼。

身型瘦弱,捧着那大果盘有些吃力。

宴上的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看,倒无人注意这么个人,那小厮一路往前,到了庆王的跟前——

林水月眼眸一缩,下意识道:“小心!”

她这一声喊,来得实在莫名。

宴上众人不明所以,然而那已贴身到庆王跟前的小厮,却飞快从果盘底下翻出把匕首!

“啊!”白曼语吓得花容失色,本倾着头与庆王说话,在小厮扑过来的瞬间,下意识退向了后面。

“王爷!”

“来人!有刺客!”

宴上瞬间乱作一团,可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小厮已经将手中匕首捅向了庆王。

庆王倒在地上,匕首深扎在了腹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面前的桌布。

“啊!”有人失声尖叫,慢一步赶来的侍卫,抽刀砍向那小厮。

混乱之中,林水月清晰地瞧见那人冷笑了瞬,随即毫不犹豫地咬下了口中的东西!

“快拦住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此人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口中藏了毒药,刺杀了庆王后便毫不犹豫咬破了毒药。

等到侍卫反应过来,想卸掉他的下巴,毒却已经入腹。

挣扎了没两下,人就彻底的断了气。

“王、王爷!”白曼语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庆王身边:“来人!快来人!王爷受伤了!”

可她刚探身过去,对上的就是庆王那双冰冷阴沉的眼。

白曼语僵住。

第37章 观礼

直到侍卫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又将庆王送离了这边,白曼语才反应过来,强撑着表情同他们离开。

出这么大的事, 宴席是办不下去了。

宴上的人都散了, 林水月也跟着人潮离开,却在门口被人叫住。

“二小姐。”林水月回头,见是个眼熟的小厮。“小的砚书, 奉公子的令,来给二小姐送东西。”

他手里拎着个大食盒。

林水月看了眼, 没开口。

“是松鼠鳜鱼。”砚书提醒道。

“不用了。”

砚书一愣,抬眼见林水月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连句多余的话都没留下。

他只得拎着食盒回去复命。

没想到裴尘的马车还没走,见他过来,裴尘微抬眼。

砚书将林水月的反应如实说了,裴尘面上看不出思绪, 只落下了车窗:“去庆王府。”

林家马车内。

林瑾钰盯着林水月看了许久, 见她始终都看向窗外, 便出声道:“二妹何时与裴公子这般熟稔了?”

裴尘竟然一连两次都给她送了吃的。

气氛微妙, 林淮尹出声缓和:“因着祖母的缘故吧,南安府与祖母有旧, 裴公子不免多照顾你们一些。”

林瑾钰也笑:“这倒是, 裴公子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待谁都一惯的好。此前也曾多次关照过我……”

从始至终, 林水月都没搭腔。

这京城的冬日,在年初三之后,就彻底结束了。

元宵节过后,大地回春, 冬日里干枯的树枝,抽出了新芽来。

天气回暖,京中的人也陆续脱掉了厚实的外衣,该换了轻便的装扮。

而打从那日宴席后,林水月再也没出过门。

“二小姐,老夫人说,明日起叫您正常去太学院。”

清晨一早,林水月还在吃饭,就收到了自家奶奶的最后通牒。

连着陪老太太在念安寺的那两个月,再加上过了个年节,林水月前后缺了几个月的课,太学院这都没开除她。

也是她想不到的。

林老夫人嫌她在跟前碍眼,让她务必回去上课。

瞧着是躲不过去了。

林水月放下筷子,长叹了口气。

冬去春来,太子没被废,庆王因着受伤也没被逐出京,连林朗都没有升官。

礼部尚书的位置,最后被一个其他衙门空降过来的人才领走了。

所以她还得回去读书,好像也没那么悲惨。

哪怕林水月再多不愿,翌日一早,还是早早地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上学。

刚走出家门,就撞见了林瑾钰。

林水月看了她一眼,人都清醒了。

这春寒料峭的时节,林瑾钰穿了身掐腰轻纱春装,头顶着琉璃宝钗,点着浅粉色的唇脂。

在这冷飕飕的春风里,有一股弱柳扶风之势。

再看看林水月,因为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只来得及挽了个发髻,连朵花都没得及戴,身上还罩着一件黑色大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