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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干了 夫人不干了 第33节

孤以为她着实爱惨了孤。

孤为太子,待登基后势必要择选皇后,

像她这种侍妾,孤想送人遣散都是随手的事,

但孤有点舍不得。

孤想给她一个封号,让她名正言顺的和孤比肩。

可孤登基那日,才发现她背着孤已有情郎,孤一气之下想杀了他。

她却为了她的情郎把孤给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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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狗男主(自我攻略)x冷血无情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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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余晚媱还没出月子, 傅氏不敢太激动,怕惹的她也难受,妇人在月子里最忌讳这些, 容易伤身体。

傅氏忙收好情绪,破泣为笑的问她, “这院子到底不适合久住,等出了月子,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

她说回家的时候, 难免带了些期许和忐忑。

余晚媱默然, 旋即迟疑道, “您会不会……认错了?”

傅氏一讪,之前外头都传,陆璎可能是她的女儿,连她自己也差点被陈氏母女糊弄住, 便是存了一份疑心,那么多年对陆璎的好仍是实打实的, 余晚媱嫁给了陆恒,跟陆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时常跟着陆恒来英国公府,她那时怎么对陆璎的,余晚媱都看在眼里。

如今傅氏转头又想认她,她指定是犹豫的,这才历经生死, 对什么人都会产生警惕。

“我看到过你脚上的胎记,胡太医还给我们做了滴血认亲, 他医术高超, 错不了。”

余晚媱点了点头, 视线垂下,心底五味陈杂。

余忠旺捡她是在一个夜晚,那年余忠旺还没做盐商,只是个捕鱼为生的渔民,时常夜里出海,那天夜里,余忠旺像往常一样在海里下好了网,等在船上,却见她被一个老婆子抓着往水里推,她那时看着才只有四五岁,寒冬腊月的,掉水里后哭着叫母亲,余忠旺听的不忍心,便装海猴子1吓跑了那个老婆子,才把她救了回去。

她已经没有儿时的记忆了,但也曾听闻,有些人家生了女儿不喜,便想方设法要把女儿卖了淹死了,她以为她的母亲应是不喜她的。

傅氏端量她神色,轻柔道,“我晓得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所幸往后日子长,不急于一时,你好好儿的养着。”

那便是不逼着余晚媱回英国公府了,体贴的让余晚媱不知怎么面对她,思索再三,余晚媱问,“您……当年是不想要我吗?”

傅氏愕然,“我要是不想要你,为何要寻你十几年?”

余晚媱观察她的神色,再想想这些日,心下已有定论,她自来想的通透,与其做闷葫芦,不如都说出来的好。

余晚媱便将幼时遭遇以及余忠旺救她的事跟傅氏说了。

傅氏听完面容悲恸,“你那年才五岁,圣人南巡时,咱们家也跟着去了江南,住在陈二太爷府上时遇到刺客,你就是那时候丢的,我在江南找了你整整两年……”

边说着边落泪,哭的控制不住,抽泣连连。

做了母亲后,余晚媱才明白,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她尚且怕岁岁在陆家活不成,傅氏当年丢了她,恐怕是痛心泣血。

余晚媱捏着手绢,很温柔的给她擦脸,这是她的母亲,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讨厌她,她很爱她,余晚媱在心底生出一种安心,这是母亲给她带来的,她不用怕危险困难,因为她有母亲,母亲会庇佑她,让她从此远离苦难,她可以像别人一样,在母亲怀里撒娇卖乖。

“母亲,别哭了,”她轻声说。

傅氏猛地抬头望进她眼中,她的眼里也有泪,只是她更内敛,傅氏连忙拿过她的手绢自己擦去眼泪,连说着,“好,好,母亲不哭,你也别哭,身子要紧。”

余晚媱乖乖嗯着。

傅氏瞧着她笑起来,舍不得用湿掉的手绢往她脸上碰,去外头叫人端了热水进来,她亲自绞干帕子给余晚媱擦脸擦手,絮絮叨叨,“你回来跟我住,咱们住明德堂,岁岁和你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就差你回来,国公爷昨儿还跟我念叨,你几时带着岁岁回去给他瞧瞧,还有你哥哥,特意让人给岁岁打了紫檀木做的摇篮,还有各种小玩意儿。”

余晚媱想到要见这些人,不免有些腼腆,“陆家那边……”

陆恒如今不知道她还活着,岁岁也是他的骨肉,这世道对女人苛刻,她活着若被陆恒发现,她就还得带着岁岁回陆家。

外头秀烟端了排骨汤进来,原想伺候余晚媱喝,被傅氏催促着出去,秀烟瘪瘪嘴,心里纳闷,她们几时这般要好了。

傅氏舀了些汤喂余晚媱,笑道,“说到陆家,我正要问问你怎么想的。”

余晚媱不吭声。

傅氏道,“近来城里的事儿她们丫头应该跟你说过。”

余晚媱轻嗯着,想接了碗自己喝。

傅氏不让,直给她喂完,贴心的擦完嘴巴,才道,“现今陆家就只有瑾瑜一个人,你想不想回去?”

余晚媱摇头,“我不想回。”

写下和离书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不愿再跟陆恒有牵扯,她和陆恒本就应该彻底了断,最好此生都不再相见。

傅氏颔着首,“你想的开便成,母亲也觉着你不能回去,他们陆家的男人虽说不纳妾,可我瞧着都是糊涂虫,这家里有个什么事儿也不上心,给他做媳妇不得整日里惶惶不安么?”

余晚媱道,“我若出现在人前……”

“怕什么,你是我女儿顾窈,不是他陆家的媳妇,就是瑾瑜找上门,也不能把你带走,”傅氏安慰她。

余晚媱便放下心。

傅氏微微皱眉头,跟她商量,“你养父和养兄对咱们家有大恩,我寻思得派人去接他们到京里,一是我跟你父亲想见见,怎么说也得谢谢他们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再者我想问问你养父当年的情况,要是他还记得那个老婆子长什么样,我倒想试着能不能再找到她,她敢杀你,我断不能饶了她。”

余晚媱有些顾虑,余忠旺和余雪晨好不容易才洗脱冤情,陆恒把他们送回江南,其实没必要再回京来,继续做着生意,有吃有喝,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总比来京里再趟浑水的强。

傅氏挂着笑,“瞧这小脸愁的,我偷偷叫人去接,管不叫人发现他们,我听你丫头说,你还想让他们给岁岁取大名,左右是要见面的,干脆就接来聚一聚,回头我再让人送他们回江南。”

余晚媱快一年没见他们,其实心底很想念,经她这一说便动摇了,“全听您的。”

傅氏抚着她脸庞,瞧日头上去了,算算时辰,该用午膳,便在这里陪着余晚媱一起吃过,下午等她睡了才走。

秀烟抱着睡熟的岁岁进屋里,才刚把她放进床,余晚媱睁一点眼看她。

秀烟不好意思的笑道,“吵醒您了,奴婢这就出去。”

余晚媱手撑着上半身,脑后长发垂散,显出几分慵懒,“这十来日过的浑浑噩噩,我一直忘了问你,那次你说韩云生在城外等我们,你后头有去找他吗?”

秀烟呐呐道,“那会儿奴婢一颗心全扑在您身上,哪里还能想到他,后面是没去过,但奴婢找傅老夫人身边的令玉姐姐打听过,韩大家的确实回江南了,想来是没等到我们就走了。”

韩云生是英国公府请进京的,令玉说他走了,那应当真走了。

余晚媱忖度半会让她出去,其实余晚媱还有疑惑,韩云生让她那晚守在那条街上,结果陆恒在街头遇刺,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只是问秀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她和陆恒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他遇刺受伤是他的事,和她无关了。

傅氏回去头件事,先跟顾淮山说了余晚媱回家的事以及要秘密接其养父兄来京,旁的关于余晚媱幼时差点被害她只字没提。

顾淮山乐的不行,赶忙遣了最倚重的护卫悄悄离京赴江南,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闲来无事就爱找几个老相熟的友人一起喝两杯小酒。

这日在西江月,几个酒友小酌后便都各自归家。

顾淮山这人酒量不算大,几杯酒下肚,走路都打漂。

他的小厮边扶着他边嘀咕,“您就少喝点吧,省得回去了,又被老夫人数落。”

顾淮山乐呵呵,“老夫只不过贪杯了,又没做甚错事,她还能骂老夫不成?”

正下了楼,迎面跟陈肃碰上,陈肃两手作揖,朝他躬身道,“国公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淮山两只醉眼盯着他看,看了好半晌才把人看清,咳嗽两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肃笑,“自是一些公务想讨教。”

顾淮山愣神,“不对吧。”

是不对,顾淮山早先在詹事府任职,跟他们这种朝官虽有交涉,但主要是辅佐太子理政,跟陈肃八竿子打不着。

陈肃眯眼笑,“您早年在明台山任职,那边的知州托我问您些事儿。”

顾淮山两边袖子一抖,表情变得尴尬,须臾跟小厮道,“你去外边儿候着,我跟陈大人说两句话。”

那小厮磨磨蹭蹭出了门,再探头,就见陈肃扶着顾淮山进了一间雅房。

小厮心里忐忑,赶忙给随从递了话,叫他先回府跟傅氏通个声。

雅房内。

顾淮山刚坐下,陈肃搁那扇云纹山水屏风边杵着,笑容可掬道,“我原也不想来打搅您,可上次陆家的事儿您应该听说了,我三妹妹被陆恒那小子代父休了,如今孤儿寡母又不愿回娘家,住在外头瞧着忒可怜。”

顾淮山拉着脸,“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不都是她自找的?”

“千不是万不是,他陆恒就对了?我三妹妹为他陆家勤勤恳恳了十多年,到头来说被休弃就被休弃,”陈肃抱怨着。

顾淮山不耐烦,“那也是她惹出来的,你找我也没用。”

陈肃道,“国公爷撇的真干净,再怎么说,当年咱们两家也差点成了,三妹妹跟您在明台山的那段往事您不会忘了吧?”

顾淮山有点抹不开脸,“当年越矩纵我有错,那也是她给我下的圈套,这些陈年旧事休要再提,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陈肃敲了敲屏风,自屏风后转出来一人,正是陆璎,此刻还在哭,眼睛都哭肿了。

顾淮山都站起来了,瞧是她呆住,没找到余晚媱以前,他跟傅氏也把她当自己闺女疼,只是她太不省心。

陈肃叹气,“您不愿意娶三妹妹,我们陈家不怨您,毕竟您身份尊贵,当时又定了亲事,我们高攀不起,您是忘了明台山,可三妹妹却怀了您的孩子,这孩子是您的骨肉,三妹妹为了生下她,还伤了身子,现今她被赶出陆家,没了名声,您不救她,难不成要看着她死?”

顾淮山脸垮的难看,心里又难堪,想来想去,最终冲陆璎道,“你先跟老夫回英国公府吧。”

——

顾淮山一回府,傅氏就等在前堂,他带着陆璎入内,陆璎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迎着傅氏阴郁目光进门,随后还如以前见到她时那般,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只是踌躇着没敢喊她。

“国公爷什么意思?出去喝趟酒,再带个人回来?”傅氏绕了绕帕子,嘴边有笑,笑不见底。

“这不是看她无家可归,”顾淮山讪道。

傅氏呵笑,“国公爷真是好人,可咱们府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这传出去不得落人话柄?”

顾淮山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脸涨红,扭头先冲陆璎道,“你先到外头等着吧。”

陆璎再没以前恃宠而骄的气焰,老实的退出门,堂屋的门啪的在她眼前拴上,她气到想伸脚踢,但忍了下来,来之前母亲说过,一定要忍气吞声,做不成国公府的嫡女,做庶女虽差了些,但有国公府庇佑,她跟母亲在陆家的那些事才不会被人一直拿出来翻来覆去说,眼下的情形,她只能做小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