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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一路高升 贵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94节

他好心好意来看她,还被她防备上了?

陆煜颇为无语:“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顾晗悻悻地垂眸,她伸手去拉皇上的衣袖,也不觉得心虚:

“嫔妾就只是有些担忧。”

毕竟太医也说过,待三个月后,只要小心仔细些,床榻间那些事也不是不可行。

她的小声咕哝将她的小心思暴露得彻底,陆煜额角抽了抽,扯唇薄凉道:

“朕是不是该如你的愿,才不枉白担了这个罪名。”

顾晗忙忙摇头,一双透彻的杏眸徐徐地落在陆煜身上,陆煜稍顿,几不可察地移开视线,他可以肯定地说,他在来长春轩前,绝对没有起什么心思。

但女子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一刹那,也不知是她那些话的缘故,还是的确许久未曾碰她,陆煜居然真的生了些许躁动。

殿内燃着灯烛,一摇一曳间,陆煜喉结缓缓地动了下,恰好宫人来报,晚膳送来了。

陆煜倏地起身,将女子茫然的视线中,他若无其事道:

“先用膳。”

顾晗不明所以,用膳便用膳,一惊一乍地作甚。

好在用膳后的洗漱间,皇上都没有碰她的迹象,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顾晗彻底放下心,她穿了一袭浅嫩色的亵衣,靠坐在床榻上,任由玖念轻手轻脚地替她擦着青丝。

玖念的动作轻柔,顾晗有些昏昏欲睡。

陆煜很久未曾留宿过长春轩,这时见女子几乎忘记他的存在,几乎快要睡着的作态,他有些意外地轻挑眉,从床尾上了榻,里边的床榻被压下半分,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玖念似觉得窘迫,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

陆煜的视线落在顾晗的小腹上,那处很平坦,半分看不出有孕的模样,但陆煜想起今日顾晗穿的宫装,宽松的款式,不似旁人恨不得将腰肢掐得纤细。

陆煜眼中情绪晦暗,他忽然伸手抚在了女子小腹上,他一直都知道,女子惯来知晓轻重,只在某些时刻,叫陆煜想起她的一些细心举动,也不由得心下稍动。

和陆煜同床共枕,顾晗也有些习惯了,哪怕睡得有些迷糊,她仍能记得身后熟悉的气息,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窝进陆煜怀中,脸颊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呼吸喷洒在陆煜脖颈间,玖念轻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陆煜抬眸打断了她,伸手摸了下女子的青丝,确认水渍擦干后,陆煜颔首让玖念退下。

说来奇怪,晚膳前,陆煜还有些躁动,如今女子香软的身子就在怀中,陆煜反而心平气和,随着女子呼吸渐渐平缓,他也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

长春轩中,二人早早就睡下,可这一晚,不知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翊安宫。

知晓皇上今日要去长春轩时,淑妃就早早地洗漱休息了,床榻间,时不时就传来些许轻微的动静。

守夜的雅络睁着眼,待床榻上第三次传来翻身的动静时,她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娘娘睡不着吗?”

床榻间的动静戛然而止,久久不曾有人说话。

但雅络已经起身,将灯罩拿开,重新点亮红烛,等拉开床幔时,果然见娘娘已经坐起了身,眼眸中哪有半分困意?

淑妃抬手抚额,垂着眼眸轻扯动唇角:

“本宫是不是很可笑。”

她是在问雅络,但半分想让雅络的意思都没有。

雅络只觉得喉间有些涩得慌,她垂头,掩住眸中酸涩:“人之常情而已,哪里可笑了。”

世间悲惨的事数不胜数,而娘娘的悲凉就在于,娘娘明知皇上对她的宠爱皆不过利用,仍是清醒地爱上了皇上。

可雅络说不出娘娘的不是。

那段时间,娘娘被陈嫔折磨得不成人样,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的确是有所图谋,但不可否认的,皇上也的确将娘娘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皇上本就是娘娘的夫,又待娘娘万分宠爱,哪怕明知是假的,娘娘会在这期间爱上皇上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苦的是,娘娘什么都清楚。

她明知自己在皇上心中是什么地位,也明知自己的肆意妄为只能在皇上的默许范围内。

甚至,娘娘都不敢让皇上发现这份情谊。

因为人心难测,谁都无法把握一个人在感情的影响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雅络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强颜欢笑道:“不管怎么说,皇上都是最看重娘娘的。”

淑妃怔怔地垂眸,根本没有将雅络这话听进去,她低低地说:

“便是先帝在时皇上夺嫡需要子嗣笼络朝臣,也不曾在陈嫔有孕期间留宿过。”

淑妃倏地抚脸:

“究竟是她容貌丽人,还是本宫老了,不若她们鲜嫩了?”

雅络鼻尖陡然一阵酸涩,她伺候娘娘多年,从未见过娘娘如此不自信的模样。

第83章

翌日,顾晗在坤宁宫看见了推脱许多日不曾来请安的安才人。

她坐在殿内末端,顶着旁人若有似无的视线,头低垂得厉害,顾晗一进来,就收获一道暗恨的眼神,顾晗轻挑眉,听见她一旁的妃嫔轻呵嘲讽了句:

“被皇上当面斥责丢人现眼,我若是她,早是就臊得没脸见人了。”

知晓安才人是将昨日出丑的原因都记在了她身上,顾晗也不并惊讶,这后宫中妃嫔少有怪罪皇上的,若不将心中愤恨发泄在旁人身上,难道还反省自己不成?

顾晗坐了下来,才不紧不慢地说:

“安才人这般看我作甚?”

安才人许是没想到惯来好脾气的她会直接挑明这点,神情僵硬了下,才堪堪回答:“昭贵嫔国色天香,嫔妾一时看入了神,还请昭贵嫔见谅。”

她夸得不情不愿,顾晗也不乐意听:

“安才人慎言,国色天香这种话还是用来形容皇后娘娘才妥当。”

安才人被不轻不重地怼了一句,再加上她昨日簪花的举动,一时不少鄙夷的视线朝她看来,叫她臊得不行。

皇后没让众人等多久,就出了内殿,顾晗微不可察地朝对面看了眼,属于淑妃的那张椅子还空空如也。

皇后下一句就说:

“昨夜淑妃感染了风寒,刚派人来告了假。”

淑妃和皇后向来不对付,若淑妃不想来请安,敬事房那边必然是要摘了牌子的。

顾晗心道,淑妃这一病,不知有多少后妃欣喜了。

毕竟,少了淑妃一人,侍寝的日子就多了许多出来。

顾晗的想法刚落,就见皇后若有似无地觑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有深意,连着她先前的那句话,就仿佛淑妃会感染风寒,就是因为她。

顾晗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翊安宫的防守固若金汤,她就是想伸手进翊安宫,也没有那个能耐,倏地,顾晗稍顿,想起昨日小方子说的话——昨日翊安宫给御前送了汤水。

顾晗眼眸稍闪,又觉得些许荒诞。

淑妃怎么可能因为皇上去她宫中宿了一夜,就得了病?她往日的行事作风,也不似对皇上情根深种。

或者换句话说,淑妃那般聪明,明知自己的处境,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对皇上动了心?

顾晗否认了这个想法,淑妃身子骨惯来不好,许是昨日不注意吹了风。

顾晗以为今日早朝也会很快就散了,谁知皇后忽然喊了她一声:

“昭贵嫔。”

顾晗不解抬眸。

皇后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再过几日,就到了你的生辰,恰好宫中好久不曾热闹,本宫想在摘月楼替你设宴,只摆上几桌叫后宫姐妹说说话,你觉得如何?”

顾晗一顿,她的生辰在六月十七,如今她的心思皆放在腹中皇嗣上,乍听皇后提起她的生辰,顾晗也有些恍惚。

待回神,顾晗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细眉,摇头:

“其余姐妹生辰时也未曾设宴,嫔妾不好作特殊,谢过娘娘好意。”

对于皇后的话,顾晗有些心动,但是她很快清醒,若真的在摘月楼设宴,到时人多眼杂,也方便了心有不轨的人乱做手脚。

顾晗不欲给那些人这个机会。

皇后觑了她一眼,知晓她谨慎,但小小年龄就能抵住虚荣,也当真叫人不得小觑。

皇后并没有为难顾晗,见她拒绝,便只抿唇笑笑,就当这个话题过去了。

请安散后,安才人离殿门进,她早早就退出了坤宁宫。

周美人跟上了顾晗,有些可惜:“你生辰在六月的话,去年这时你正在宫中参加选秀,那岂不是直接错过了你的及笄礼?”

顾晗垂眸,抿唇笑了笑,及笄礼对女子很是重要,这也的确算是顾晗心中一个遗憾。

周美人拍了下嘴,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忙转移话题:

“既然你拒绝了皇后的提议,待十七那日,我去长春轩陪你小酌两杯如何?”

知晓周美人是想叫她生辰那日热闹些,顾晗难得没有拒绝她,也没有戳穿她有孕不能喝酒一事,轻捏了下周美人小巧的鼻尖,掩唇笑道:

“那我就先谢过周美人了。”

周美人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拎着裙摆远离了顾晗,呐呐道:“我要去陪姑母用膳,就不和你一道回去了。”

待她离开后,顾晗才上了銮仗,路过御花园时,顾晗听见吵闹,掀开提花帘一看,就见安才人和袁才人不知为何争执起来,场面闹得有些难堪。

但顾晗未曾管,而是吩咐:

“绕远些,我们回宫。”

御花园中,顾晗刚离开,袁才人一巴掌就甩在了安才人脸上,安才人惊呼一声倒地,不敢置信地看向袁才人:

“你竟然打我?”

袁才人冷呵:“前些日子,你不是口口声声道我人老珠黄,迟早皇上不会再看我一眼吗?”

“我今日就打了你了,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将皇上叫来替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