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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一路高升 贵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95节

四周人皆围着二人看戏,显然前段时间被安才人恶心得够呛,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安才人说话。

安才人也是混不要脸皮的,见状,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和袁才人撕扯,袁才人被她一把抓到头发,疼得惨叫一声,直接头朝后仰,短短一瞬,脸上就挨了好几个巴掌。

场面直接乱成一团。

皇后收到消息,气不打一处来:“堂堂皇妃,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暮秋替她顺着气,皇后连去都未去,直接吩咐:

“让人将她们拉开,全部面壁思过一月,抄写宫规十遍!”

等人将安才人和袁才人拉开时,两人都狼狈不堪,都下了狠手,安才人脸上被指甲划了一道口子,袁才人脸上也同样红肿,两人恨恨地对视一眼,被拉着离开。

安才人一边往回走,脸上疼得她一直抹着眼泪,宫人的话叫她越恼了三分:

“刘公公说,这些小事不得打扰皇上。”

安才人恨得眼睛通红:“这个阉人!我迟早叫他好看!”

她不信皇上会不管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刘安身上,宫人听见她的话,狠狠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但终究没敢在主子生气时说些什么。

二人朝宫中走,忽地被一奴才撞了下,奴才手中端的胭脂粉末洒了安才人一身,安才人惊呼了一声,尖叫道:

“我这身衣裳是皇上亲赐!”

上好的绸缎,安才人都舍不得往身上穿,如今被胭脂弄脏了一身,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时,她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呛咳声,终于将她理智拉回了些许,抬头见是个太监,心中对刘安的愤恨也涌上来,新仇旧恨,叫她疏忽了这奴才似虚弱不行,一把掌扇在了奴才脸上:

“狗东西,弄脏了我的衣裳,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那奴才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堪堪抬头,一刹间,安才人眼中闪过惊艳,脸上的怒容都顿了顿。

谢长案垂眸,语气不咸不淡:

“奴才不慎撞到才人,请才人息怒。”

他话中无错,可那语气平静得却叫安才人皱起眉头,一时间,不由得越发气恼,一个奴才而已,竟不将她放在眼中?!

安才人阴沉了脸,吩咐:“将他带走!”

谢长案头也未抬,今日太热,晒得他有些头晕脑胀,紧紧掐着手心,才叫他保持些许清醒,他现在只想早些回到中省殿,遂道:

“程公公还在等奴才回中省殿,怕是不能和才人走这一趟。”

程公公可是中省殿的掌事,宫人一听这名字,就不由得迟疑,畏畏缩缩地:

“主子,可是……”

安才人倏然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只觉得她磨磨唧唧得叫她颜面尽失,一时间非要将谢长案带走,让他好看不成:“可是什么?!”

宫人再不敢说话,安才人向来喜欢排场,请安时,都带了三四个奴才,恨不得将宫中伺候的人全带上。

如今三个人按住谢长案,叫他半分反抗不得,谢长案垂眸,没有白费功夫地作挣扎。

安才人刚将人带走,不远处就有人小跑离开。

中省殿,程公公正吩咐着事,倏然一个小宫人跑进来,附在他耳侧说了句话,程公公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冷声:

“好一个安才人。”

四周无甚人,那小宫人有些焦急:“公公,奴才瞧安才人不似轻易会放过谢执事的样子。”

谢长案在中省殿也算二把手,但程公公不喜欢听人叫谢长案公公,中省殿的人一般便称呼谢长案为执事,虽有些不伦不类,但中省殿内也是程公公的一言堂,无人会对一个称呼有意见。

怪不得小宫人焦急,那安才人好歹是个主子,断没有程公公上门要人的道理。

程公公脸色格外阴沉,好半晌,他才说:

“跑一趟吧。”

那宫人呼吸一紧,看了眼程公公,才低头小跑离开。

顾晗刚用过午膳,刚准备躺下小憩会儿,忽地游廊上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二重帘被掀开,小方子那向来沉稳的脸上出现慌乱,刚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顾晗立即坐直了身子,很少见小方子这般失态,顾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救救公子,公子在回中省殿的路上不小心撞到安才人,被安才人带回宫了!”

殿中只有玖念和玖思在,都知晓他话中的公子是谁,顾晗失手打落了软榻上的玉如意,玖念和玖思担忧地看向她。

手心传来刺疼,顾晗才叫自己保持了冷静,她一刻都没有耽误,就吩咐:

“玖思和小方子,你们带人立即过去!”

第84章

前往宣明宫的路上,顾晗想了很多,这一趟会不会暴露她和谢长案的关系,从而将谢长案引进旁人视线中,风险很大,可顾晗做不到对谢长案的险境视而不见。

一刻钟后。

仪仗停在了宣明宫外,玖念扶着顾晗匆匆进入其中的西侧殿,甫一进去,就听见安才人抓狂的声音:

“你们放肆!”

顾晗抬眸四视,她看见小方子扶着一个小太监,担忧神色根本遮不住,小太监背对着顾晗,让顾晗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让顾晗有些望而却步。

安才人还未看见顾晗,仍在怒斥:

“无缘无故擅闯我宫殿,哪怕是昭贵嫔亲至,我也饶不得你们!”

谁知晓安才人今日心中的憋屈?

被袁才人当众掌掴,面子里子全没了,遇到一个奴才还不将她放在眼中,将奴才带回宫,刚叫这奴才跪下,忽然小方子和玖思就闯了进来,打断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怒不可遏下,安才人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番话。

顾晗扯出一抹冷笑,抬眸,凉凉地看向安才人:

“饶得或饶不得,恐怕安才人说了不算。”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几乎没什么情绪,安才人一惊,倏然抬头看去,见昭贵嫔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听见了多少她的狂言,当即脸色变了几番。

听见这道声音,那一直垂着头的人也身子僵硬了一刹。

很快,她强压着镇定:

“不论如何说,这两个奴才擅闯我宫殿,都是以下犯上,哪怕是去皇后面前,嫔妾也有话说!”

虽然安才人依旧硬着脖子,但很明显,她的气焰小了不少。

顾晗被玖念扶着上前了两步,终于看清了谢长案,只一眼,顾晗就再也不忍直视,她记忆中的谢长案仍是那位谢家二公子,光风霁月矜贵犹如。

可如今,他低垂着头,脊背稍躬,虚弱攀上脸庞,三年宫廷时间,将他磋磨得厉害,再无一丝往日的矜贵傲骨。

顾晗忍住心中的酸涩,没叫旁人发现一分异样,小方子扶着谢长案退了几步,就是这几步,谢长案眉间痕迹就重了甚多,顾晗视线下移,落在他膝盖上,那里似有些许的暗沉。

顾晗脸色顿变,她朝地上的蒲团看去,安才人见她这般,有些心虚地上前想要隔开她的视线,顾晗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遂蹲,她松开玖念扶着她的手,蹲下来摸了摸蒲团,这一摸,她指尖传来些许刺疼,这蒲团中藏的皆是银针!!

顾晗倏然起身,抬手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安才人脸上,袖口似带了风声而来,安才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歪斜地倒在地上,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昭贵嫔。

顾晗抬手指向她,越是气愤越叫她冷静,说出的话冷得砸人甚疼:

“后宫禁止动用私刑,你一个才人,竟敢如此放肆!”

安才人有些心虚地眼神闪躲,她说:“是这狗奴才对嫔妾不敬,嫔妾才罚了他……”

顾晗不欲听她任何话,心中担忧谢长案的伤,撂下一句:

“你也配?!”

这句不单指谢长案,还有她刚进来时,安才人对玖思二人的大放厥词。

顾晗冷静了几分,吩咐小方子:“将人送回中省殿。”

说话的过程中,顾晗甚至不敢看谢长案一眼,小方子心知肚明,忙忙带着人将谢长案带走。

安才人不敢和昭贵嫔对着来,但脸上着实挂不住,不由得道:

“他并非长春轩的人,昭贵嫔为何替他出头?!”

顾晗冷冷觑了她一眼:“我要做什么,何须向你解释。”

“来人,安才人以下犯上,掌掴十下,罚跪半个时辰,就跪在这个蒲团上。”

安才人惊恐,看着宫人要上前来,她奋力挣扎着,不断喊道:“你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你这是动用私刑,皇上和皇后不会允许的!”

被按着跪在蒲团上那一刹,安才人忍不住疼得惨叫连连。

顾晗对此视而不见,冷凉道:“你若不平,我且在长春轩等着你向皇后告状!”

撂下这一句,顾晗径直转身离开。

不过半个时辰,仪仗又抬回了长春轩,赵嬷嬷刚煮好药膳,对她的行踪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说:

“主子的脸色不好看,先将药膳喝了吧。”

顾晗没有推辞,抿唇对赵嬷嬷笑了下,和往常一样喝下药膳,但不知是何原因,药膳刚下肚,她就脸色一变,捂住唇连连作呕。

长春轩顿时乱成一团。

御前今日甚忙,刚从御书房出来,陆煜就见一个奴才对刘安说了什么,刘安瞪大了眼,见状,陆煜掀了下眼皮子,待上了銮仗,刘安凑上前时,他才敲点着窗栏边缘,淡淡道:

“发生了何事?”

刘安恭敬躬身,话中有些惊疑:

“今日昭贵嫔去了一趟宣明宫,听说是因安才人拿押了个奴才,待回宫后,昭贵嫔忽然呕吐不止,什么都吃不下去,赵嬷嬷刚请了太医。”

顿了顿,刘安添补了一句:“宣明宫也请了太医。”

但是很显然,皇上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后半句的话,只停留在了昭贵嫔呕吐不止上,沉了眼眸:

“起驾长春轩!”

他昨日刚宿在了长春轩,早时离开,女子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才半日工夫,就什么都吃不下,虽说这是女子孕期的常规反应,但搁在顾晗身上,陆煜心中还是觉得不对劲。

等赶到了长春轩,陆煜就见玖思端着药进去,刚捧到顾晗面前,就刺激得顾晗脸色微白,推开玖思手中的药碗,抱着痰盂呕吐不断。

许是她先前吐得厉害,胃中根本无甚东西,她吐了半晌,只吐尽了一腔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