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瞪大眼:“她怎么这么坏……”
她就知道这个梁太后觊觎她二哥已久!
昭昭看向贺容予,不甚确定地问:“那……你们……”
贺容予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可能。”
除了她,没可能有别人。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会选择随意地娶一个人,可是有了她,断不可能再有旁人。
昭昭笑起来,很是满意他的答案。她手往下,想抱贺容予,“那……现在怎么办?”她现在当然知道,贺容予找她来,要做什么。
手在碰到贺容予手臂的时候,却感觉有些不对。贺容予抓住她的手,没让她继续往下碰,笑说:“你说怎么办?”
说着,轻撞了撞她。
昭昭脸红起来,紧跟着,是贺容予迫切的吻。
昭昭仰头回应,却没被糊弄过去。她抓住机会,将贺容予袖子撩起,一时红了眼眶。
贺容予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道好深的口子,伤口皮^肉翻出,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袖子。
作者有话说:
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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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她一时气急, 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何必要伤害自己?肯定很疼……”她知道这话很没立场,毕竟某种程度上,这道伤也是为了她。假如他心里没有自己,完完全全可以接受那个梁太后。即便他们真发生什么, 以贺容予的手段, 他可以有很多种处理方式, 可以瞒住昭昭,又或者,可以先解决完,再把梁太后解决掉。可是他偏偏选择了伤害自己,以获得清醒, 只是为了等到她来。
昭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君心我心, 我心君心。
眼看人要哭,贺容予无奈叹气。他就知道, 让她看见,指定是这样的反应。现在好了,他都这样了, 还得哄人。
贺容予低头,唇从她颈侧轻碾过去,带了些含糊的气音:“这回是真忍不了,昭昭。”
他的唇一寸寸地游^移, 沿她肩颈,齿端轻轻地擦过。明明是野兽露出獠牙,却在用獠牙调情。舌上潮热的气息, 也一路飘游至她耳后。
昭昭招架不住, 腰已然塌下去。为了不坠下去, 只好背用力贴紧身后的墙。
她理智尚存, 微微偏头避开,说:“二哥,你的伤好严重,不能放任不管。”都还在流血,要是再这么一折腾,恐怕要流血而亡。
她不肯妥协,推开他,“要不二哥再忍片刻,云芽在外候着,我让她去寻些处理伤口的东西来。”说罢便要走,不想耽搁时间。
贺容予拽住手腕,将人拉回来:“忍不了,片刻忍不了,一瞬都忍不住了。再忍下去,我只能再给自己一刀了,你总不忍心?”
昭昭应着他的吻,眉头紧皱,小心谨慎地避着他的伤处。贺容予看她如此,叹气,将人拽下坐着,咬牙将从自己衣裳从胳膊处撕开,又扯下一块布料,递给昭昭。
“你处理你的,我解决我的。”不由分说。
昭昭只好妥协,拿着那块干净的布条,勉强替他处理伤处。可身后的人根本无法忽视,昭昭动作不得不变得缓慢。
贺容予把手横在昭昭身侧,任由她处置。伤口还在流血,昭昭好不容易替他止住血,满头的汗,还有一手的血没地方擦。
贺容予单手解下外袍,随意地递给她。昭昭一看外袍,一时愣住。这衣裳可是吉服。
大昭朝只有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吉服,因此吉服是很重要的,也因为穿得少,一般人家里也就这么一两套。这么庄重的衣服,此刻只能满布血污了。
昭昭闭着眼,胡乱在吉服外袍上擦了擦。止住了血,还得包扎。
但耳畔贺容予的呼吸越发重,磨蹭着。昭昭手都发抖,深呼吸,一口气给他包扎好。最后打结的时候,贺容予咬^了她一下,昭昭没控制住力道,收尾的力气大得很。
她歉然看向贺容予:“疼了?”
贺容予没答,扳过她下巴,用一个略显粗暴的吻回答她。的确疼。
终于给他处理完伤口,昭昭松了口气,与他耳鬓厮磨地缠吻在一处。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昭昭垂眸,又是一个大红脸。
就这么会儿功夫,松松垮垮的衣裳……
而且她今日着的也是吉服,比平常穿的衣裳更难解,他却仿佛轻而易举,没有任何阻碍。她哭笑不得。
但贺容予不容她哭也不容她笑,他的耐心已经到顶点,只觉得自己快疯了,渐渐失去自制力。昭昭有些难以忍受,但咬牙忍着,还是没忍住哭了。
贺容予揽着她的雪肩,自然心疼。他虽然折腾她,但都有分寸。
若非梁太后发疯,何至于此?
想起那个女人,贺容予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但一闪而过,他低头吻去昭昭的泪。
德武殿很空,空荡的地方连风声经过也显得很大,云芽在门口等着,见昭昭这么久没出来,已经心中起疑。
她推开门,往殿中走近,而后便听见自家小姐压抑的哭声。细碎的,似哭又不似。
云芽是大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心中一凛,倘若三小姐被人欺负,王爷知道,定然会治她们照顾不周的罪。
她差点要推门而入,可下一瞬,又听见了一个不大的男声。与平日里听见的有些不同,但还是能够分辨出来是谁。
“昭昭……昭昭……”
云芽的手愣在半空,脑中一片空白。
她呼吸仿佛都停滞,僵硬地往后退。京中近来有些传闻,她也听过,说不上信或者不信。
因为没哪家兄妹像王爷这样子相处,若说完全清白,似乎也不是。可像现在这样,云芽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退到门口,将大门合上。至少她在门口守着,不会有别人知道。
万寿节这样的大日子,奏乐声自然喜庆热闹,响彻满宫似的。何况德武殿和桐花台离得不远,传到德武殿中时,还颇为吵闹。
借着这略显吵闹的乐声,昭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万寿节的宴会开场时,众人发觉中州王与三小姐都不在,心中还有些疑惑,他们怎会缺席,未免也太过嚣张。他们自然不知,中州王和三小姐在另一处忙得无暇分^身。
宴会时间很长,直到尾声,中州王与三小姐也未来。实在太过放肆,临走的时候,有人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贺容予抱着昭昭从德武殿出来。云芽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
经过她身侧时,贺容予冷冷说:“管好你的嘴。”
云芽:“奴婢明白。”
贺容予抱昭昭上马车,怀里的人已经睡过去,他微低下巴,一个吻印在她额上。昭昭嘟囔了句,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睡。贺容予轻拍着她的背,像回到小时候,哄她睡觉。
他看了眼另一边的热闹,黑眸微眯。他实在是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是么?都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
贺容予垂眸,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背。
-
刘原从桐花台回紫宸宫的时候,问起梁太后。他们只在乎中州王和三小姐不在,却没多少人在意,他的母后也不在。
梁太后平日里便不是一个惹人注目的人,她话不多,很温柔,没什么架子,自然也没什么权力。所以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自然也不起眼。
可刘原与她相依为命长大,对她当然在意。刘原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因为他记得,是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将王叔请走了。
他害怕贺容予。
他的害怕很快成真了。宫人说,中州王今日从梁太后宫中离开后便不见了,当时二人似乎是发生了争吵。梁太后脸上甚至还多了一道口子。
刘原吞咽一声,还未坐稳,已经起身,急吼吼地往梁太后宫中去。
梁太后痴痴地坐着,捧着自己的脸,不停地看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心里还在重复贺容予临走前的那些话:因为本王看不上你,你不配……
刘原惊慌失措扑进她怀里,问:“母后,你没事吧?你与王叔发生了什么事?”
梁太后冷着脸,将事情告诉刘原:“我给贺容予下了药,我爱他,你知道吗?我爱他。可是他说他根本看不上我,他说我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刘原知道母后对王叔的情愫,他是个感官敏锐的人。但是没想到母后会如此大胆。
他自顾自想着应对的计策,向贺容予认错就行了吧。这些年,他们一直努力且听话地坐着一个傀儡,无论如何,也有一点点贡献吧。
他这么想着,还没想完,便听得通传说,中州王到。
刘原紧张起来,看向门口。
十年前,那道身影也是这样出现在门口。那天下很大的雨,雨声淅沥,贺容予抱起他,让他成为了天子。
而如今,贺容予跨上台阶,踏过门槛,再次出现了。
夕阳金灿灿地洒在天边,贺容予冷冷一眼扫过他们两个人。
“下去。”这话是对殿中的其他人说的。他们听得懂,低着头退出去,纵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也明白这是要发生大事的前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朝南跟在贺容予身后,面容淡漠,全然没将所谓的天子与太后放在眼里似的。
贺容予轻嗤一声:“陛下也在,想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原低眉顺眼地哀求:“王叔,母后她已经知错了。你饶她一命吧,求求王叔了。”
他拽着梁太后跪下,梁太后有些疯癫,呆呆地看着贺容予。刘原给贺容予磕头,声音哀戚:“王叔,求求你了,母后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还请王叔再给她一次机会。”
少年哭得令人动容。但贺容予只是冷眼看着。
他是一个薄情的人。为数不多的感情,只给了一个人。对于旁人,他没有那些所谓的同理心。
“陛下,看来你们还不太明白。十年前,本王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所以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刘原哭得涕泗横流:“是,我们知道。”能做这皇帝,已经是贺容予给他们的机会。
这一刻,他不再是天子。他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布偶,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毫无尊严。
“但是王叔,你饶母后一命吧。你可以把母后赶走,去……去守皇陵……或者禁足宫中……求你别杀了她……”
别杀了她。我只有她了。
皇位不属于他,荣华富贵不属于他,随时都可能被人夺走。就连说什么话,他都得看贺容予的脸色,所以尊严也不属于他。至于感情,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他最不应该喜欢的人。
他唯一拥有的,只有相依为命的母后。他们一起在这深宫里摇尾乞怜,扮演着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