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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 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 第9节

惠嘉长公主看着今年去刘家上香的官员名单,她心里叹气,这一步走的是不稳当,但她不想再和刘家腻腻歪歪,不把刘逸之除了她始终难安。

如今西北与西南的兵权都在她手里,如此她才可以放开手脚去做她想做的事。

世家根基在燕北与江南,这个她动不了,可也不是没办法,朝中世家关系盘根错节,她已经拉拢一批小世家,再往上拉拢其实也没那么难。

崔家大祖房衰落,但依旧还在顶级世家中,清河崔氏的祖地主人可没换人,这简直就是打瞌睡时专门为她送上的枕头。

远在清河郡的时知不知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这会儿她正忙着帮崔教授规划农田呢,因为剑南道指挥使的变动还有陆陆续续从长安传回来的消息,让祖孙俩感觉不太妙,总觉得要出乱子。

时知努力回忆小说的情节,然而小说是围绕男主展开的,惠嘉长公主的政治生涯只存留在别人的回忆里,她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但因为这件事,崔教授变了打算,从“循序渐进”改为扩大规模,家主名下的农庄只要是适合种麦子的全部种上,今年要增加兵勇护院的规模,粮食就不能少。

这实在是冒险,可时知与崔教授都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总觉得还要出事,那么这时候准备总还有些用处。

崔氏有地位的族人,家里有些兵勇护院这很正常,但武力值一般,好在家主府的一千兵勇护院是精心培养的,装备和武力值都有保证。

农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农人,看家还行,真有动乱武力值就不太行了。

时知打算再让崔守安去收一批人,先不带回来,放偏远些的庄子观察训练一段时间,等明后年再带回来打散了放各个农庄当护院用。

“拖家带口的也要,都带回来安置,这样他们落了根,才能更忠心。”时知派出崔守安时仔细叮嘱。

清河郡人口密集,但环境安稳,人口流动可操作性太低,时知不想惹麻烦,所以宁愿收拢外乡那些活不下去的人。

这个夏季着实忙碌,还没怎么有感觉的就入了秋,北方如今大多还是以谷子也就是小米为主粮,清河郡虽然没种那么多,但也是种了不少,庄子都在秋收。

第13章 .圣旨中秋节是重要节日,除了……

中秋节是重要节日,除了过节,还要举行秋收祭祀仪式,崔氏每年都很重视,甚至还要举办宴会请客。

国丧期间自然不能像往年一样邀请宾客,然而家族内部该走的礼节还是不能少,时知已经熟门熟路的安排下去了。

中秋过完,崔教授就住到了庄子上,这次冬小麦耕种他异常重视,虽然春小麦成功了,可“神农六号”扩大了规模,他还是有些紧张。

年初他教会了农人沤肥的窍门儿,还教会农人一些给农田提前除虫卵的方法,这会儿把小麦种下去,按理说来年要比今年的春小麦收获更丰。

小麦种完,崔教授让人灌溉一遍才放心,各个庄子巡视一遍,看着顺利出芽的麦田忍不住的高兴。

冬小麦种下去,入冬前除了灌溉,人力上并没有太大可操作的地方了,崔教授把注意事项安排下去后就又回府里住了,然后把监督碉堡的活儿接了过来。

时知要上文化课,最近又加上了骑马射箭的课程,还要时不时和工匠讨论翻车技术的改进,实在没精力再去庄园盯着,虽然崔教授不太懂建筑工事,但他只要每天过问一下,然后隔三差五去转悠转悠就够了。

大部分时间崔教授还是在初禾园,他有一堆的研究数据要观察,初禾园有育苗圃,这是夏天刚弄好的。

今年在庄子上转悠,崔教授看到有好些山林果园,他就打算把嫁接技术传播出去,这时候种果子的不多,除了劳动力和运输问题,培育果树技术也不行。

崔氏的果园种好了其实内部就可以消化,这年头家里有好果子其实都可以当很有面子的礼物送人。

做实验时,时知的青霉菌崔教授也照看着,这个有显微镜就行,操作步骤对他来说不难,虽然进度还是不怎么样,也算聊胜于无。

正当祖孙二人努力苟着又到了初冬时,传来了一个消息:长安往清河派来了使者。

三千禁军外加给崔氏赐官的圣旨,这很不寻常。

时知和崔教授猜测,这里面应该还有一道“赐婚”圣旨,如果崔家接受了长公主的笼络,那么“赐婚”应该就顺理成章。

问题是,现在的大祖房敢不接受这份“笼络”吗?

名望、地位在绝对的实权与力量面前有时候不堪一击。

长公主自然不会真对大祖房一族做些什么,但看她对付刘逸之的手段,要是拒绝了她,那三千禁军真有可能把崔教授和时知“请”去长安。

崔教授气的直哆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孙女就指望他呢,这个婚事说什么也得推了。

“大不了撕破脸。”崔教授沉着脸道,他是绝地不会让这么荒唐的婚事落在孙女身上的。

如今世家势力虽然还是不容小觑,可君不见世家巅峰的南北朝时期,世家子弟还被逼着修了原配娶二婚公主?

所以生气没有用,他们得自救。

崔教授开始写信,记忆里崔卢两家是几大世家关系最密切的,所以这次除了之前写给其他五房的信,卢家也是重要的支持者。

时知一边给爷爷磨墨,一边道:“爷爷你也别上火,就算真答应了赐婚又怎样,过几年谁当皇帝还不一定了。”

知道未来走向,这是最大底牌。

崔教授封好信函,没好气道:“就是知道才更不能答应,长公主就算失势也是以后的事儿,可这件事要是答应了,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崔家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咱们以后绝没有安稳日子过。”

时知心里也知道爷爷说的话有道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找个隐世的地方躲着。

崔教授揉了揉眉心:“这是万不得已的打算。”

烦人的古代,原本看小说时对长公主那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好感归为负数,果然刀不落自己脖子上不知道疼啊。

时知此刻再也不觉得长公主“英年早逝”是件可惜的事了,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很讨厌。

“惠嘉长公主城府极深,她这次大概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从族里内部击破,比如许给族人一堆好处;二大概就是族里抗住利诱,那就用禁军的刀架到咱们脖子上。”时知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

崔教授脸色苍白,然后闭了闭眼:“真要到那时候,可就是鱼死网破了。”

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也罢,大祖房势弱,大概还是咱们自己动手保险。”

有些事他不想越过底线,可这时候似乎再讲一些上辈子的原则似乎有些可笑。

时知看爷爷明白了她的话,继续道:“使节应该还在半路上,只要先拖住他们,只要旨意进不了东武城,那就还有转机”

崔教授又把一信封好:“要是长安再出点乱子就好了,让那个女人不敢对崔氏乱来。”

时知点了点西南方向:“剑南道是刘家的根基,不是她惠嘉换个指挥使就真能短时间掌控的,或许我们可以借个东风。”

然而现在最紧要的不是长安,是那三千禁军怎么拦住。

时知想了想,“我有办法,就是这次我得亲自过去,族里所有事得爷爷你来抗。”

崔教授担忧:“你出门行吗?”

时知严肃道:“必须行,我不是真的七岁孩童。”

第二日,时知就“病了”,课也不上了,府医进进出出,院子里不久就全是汤药味儿了。

崔教授把全族有能说的上话的都叫来了,这种事儿也不用瞒,圣旨出了长安城,没几家不知道的了。

“哪怕就是帝王赐婚,也是提前商量好了再发诏书,哪有这样的。”崔氏族老一听这事儿气的立刻炸了!

而且这才除了国丧几天啊!这简直就是把孝道礼仪放到地上踩了!

问题是惠嘉长公主说不定还是故意的呢,给荣安太后守国孝想必她是很不痛快的!

赐婚不是小事,也不是个人的事儿,接到消息后,崔教授就和时知商量把这事儿告诉族老,要想拒绝还得靠族里。

崔教授这会已经平静,他明白这是封建社会,平等自由那一套在这里是扯淡,原本以为躲开权力中心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被人惦记。

崔教授看着族老们铁青的脸色,苦笑:“要是阿灿活着,又或者阿蓁有个兄弟,也不用她小小人儿家担惊受怕,灶女联姻也不是没有,只要不离家即可,可怕就怕长公主要的是出嫁的灶女。”

这话说的透彻,在坐的没有傻子,这背后的深意让人汗毛直立,长公主这是要把大祖房放到手心里摆弄了。

辈分最高的曾叔祖最后叹气道:“联系门生故旧,其他五房也要去信,清河崔氏的脸还有根基不是大祖房自己的事。”

家主独苗联姻没什么,大不了换个继承人,可要是打定主意吞了继承人背后的家族却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崔教授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心想总算对得起这大半年的付出,要不是顾及这个家族,不然他们现在有空间去哪里活都能生存。

时知带上崔家暗处的力量离开清河郡除了她贴身女使和崔教授,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部分力量是家主的底牌,这才动用出来也是没办法,明面上的人他们不能动。

今年的初冬并不冷,裹着皮毛大氅扮作男童的时知还觉得热,但坐在马车里昼夜不停的赶路,她还是决定猥琐发育。

一行二十几个人,除了换马匹和赶马车的轮换休息,昼夜不停的赶路两天,终于在冀州落云城外看到了三千禁军的营地。

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再有四五日就到清河郡地界了。

时知远远看着军营,心里庆幸还来得及,这要是进了清河地界,再联络上本地驻军,那可就一点操作性都没了。

三千禁军要怎么拖住?时知其实没有十分把握,但她总要试一试。

这是冀州地界,与她估算的差不多,时知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白雀你派两人继续往长安出发,其余人隐匿行踪,原地修整。”时知不知道这二十几个人真实姓名,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世代相传的代号。

从小训练,永远隐藏,不活在阳光下,也没有任何身份,只为家主命令活着。

时知想到了原著设定的一种人:死士。

原来大祖房也有这种力量,只不过大祖房的死士不多,这和小说里主角们动不动调动一批一批的死士有些出入。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人养多了主家能力不够也瞒不住啊,按照原来的崔家主那性子,能养这些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这些人原来都是在长安的庄子里静默等待任务,平日没有命令都是伪装成普通人做活,上次崔守安回来,他们也是以普通仆人身份回来的。

他们的头叫白雀,崔教授说这已经是第六代白雀了。

凌符是这次宣旨的使节,也是公主府的谋士,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拉拢崔氏一族为长公主所用,带三千禁军也只不是以防万一。

第14章 .疫病不到万不得已,长公主是……

不到万不得已,长公主是不愿意用强的,然而宗室和外戚一派最近都以“正统”名义要求太子参政,长公主现在急需要世家力量与之抗衡。

二三流的小世家话语权没那么大,只有那几个顶级世家开口,才能稳住那些酸腐的嘴巴,可顶级世家从来都是滑不溜手,在殿下没有彻底把控朝政前,他们是不会站队的。

唯有清河崔氏大祖房,如今风雨飘摇,只要利益足够,再加上威慑,不怕崔清那老头儿不出头。

凌符对这次出行有着七成把握,崔氏衰落,哪怕崔清不答应,那些族人面对高官怕也难守住,他们已经太久没沾到权力中心了,走捷径的“复兴”,有多少人能抗拒?

当然了,要是他们不识抬举,那么请崔清和他孙女回长安恐怕就要费点劲,实在不行也只能让崔家见点血了。

深夜巡逻的士兵打着火把,今天没有月亮,夜里暗得吓人,他们这一趟差事是护送凌大人,不容半点儿闪失。

忽然脑门一凉,有水滴到了脸上,这是下雨了?

巡逻的兵士赶紧去把睡着的人叫起来,他们这次带着的粮草还有给崔氏的各种赏赐都在车上,万万不能被雨淋了。

忙活了好一会儿,负责看管车队的兵士才又回帐篷睡回笼觉,这雨似乎下不大,这会儿了还是几滴落下。

巡逻的兵士接替了两轮,天蒙蒙亮时偶尔落下的雨滴也没了,看东方鱼肚,今儿应该是个好天气。

凌符一大早起来就听到手下人禀报,说军中有十几人一大早昏迷不醒,还有几十人人四肢乏力,似乎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