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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 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 第10节

凌符听到禀报心里一突,这种情况万万不能出岔子坏了殿下的大事。

“军医怎么说?”凌符脸色发黑。

凌符手下小心翼翼的继续禀报:“军医说症状古怪,目前还查不出缘由。”

凌符稳住心神:“让军医一定要全力找出病因。”

他带着三千禁军不是个小事儿,不管沿途各地官员,长安也看着他们呢。

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病是不是传染?

可偏偏他又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真要是疫病,说不定已经有更多人传染了,禁军染病可大可小,说不定长公主也讨不找好。

“把病患隔离,大军停止开拔,让军医开些汤药给没得病的军士,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咱们在原地修整两天,让军医全力医治。”凌符下了决心,他要看看还有没有继续得病的,如果还有必须立刻报给长公主。

三千禁军停止继续赶路,这是很引人注目的事儿,冀州官员都注意到了这事儿,但具体情况不明,大家还在观望。

大军停了一天,病患的症状似乎减轻一些,也没有增加患病人数,凌符心里稍微送了一口气。

只是军中药材不足,他打算购买一批,确定这病不传染就继续赶路。

第二天一大早,凌符派了几个没有接触过病患的手下进城购买药材,决定再观察一天他们就出发。

又一天过去了,军中又有几十人病倒了,凌符的脸黑成了锅底,军医几乎已经确定是疫病了,病患隔离还是有人倒下,还会不会有人染上谁也不知道,唯一安慰的是目前还没死人,只不是昏迷或者四肢无力。

凌符立刻决定飞鸽传书给长安,他现在已经不敢派人去送信了,万一把疫病扩散,他是死罪就算了,长公主怕也补不了这个天大的窟窿。

凌符没有想隐瞒这件事,他不蠢反而很清醒,这件事不说瞒不住,就算能瞒住也没有意义,反而还会闯下天大的祸事。

如今就地医治是上上策,他还得尽快让冀州刺史帮忙。

冀州刺史感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三千禁军过道冀州染上疫病,这是怎么说的?他治下今年没听说哪里患病啊?

这禁军怎么就在他地盘得病了?

那个凌符也是光棍儿,派人通知他后,就说大军要原地隔离,补给什么的都托付冀州了。

真是没天理了!

可他又不敢不管,这可是禁军啊,还是办的长公主的差事,他只好一边儿给禁军送补给,一边给长安送信,还要安排沿途防治疫病传染的事,谁知道他们一路走过来传染了多少人!

最可气的是明知道有疫病,凌符手下还进过落云城,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回头一定参他一本!

白雀看着眼前的女童打心里带着恐惧,他们家少主是会鬼神之术吗?

前天夜里他带着人进城潜进最大的一所药材铺,把其中几味药撒上了少主给的东西。

然后一大早果然看到禁军在城里购买药材,甚至把城内那几味常见药材全都买断了。

到这里他顶多就是感叹少主“神机妙算”,可谁能告诉他,前天夜里禁军到底是怎么得病才需要进城买药的?

留下的人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半夜时,少主让所有人原地待命谁都不许跟着,然后自己离开了,天快亮才回来。

莫不是去施法了?

时知不知道白雀等人的心理活动,知道了她也不会解释。

这就是死士的好处,只要下了命令就会听从,这要是一般护卫,绝对不敢让主子一个人行动。

估算时间,她这次药没有下很多,根据人体代谢功能,中招的人有个三四天就好了,禁军人体应该不错,可能两三天就好了。

这两天都住马车里,城中戒严只能出不能进,时知嘱咐道:“白雀你带人想办法靠近送补给的壮丁队伍,给他们的部分食材下药,这次改下泻药,记住只下一部分,注意用量。”

无人机也不能老用,套路多一些,这三千人才能困住时间长一点。

凌符听到病症开始从四肢无力变成腹泻后,嘴上起了一圈儿燎泡,说实话,如今这个情形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等长公主拿主意了。

隔了两天,时知又用无人机撒了次兑水的杀虫剂,她计算过用量死不了人,但肯定让中毒的人不舒服,吃点排毒利尿的东西大概一两天见好,干挺着大概三四天得头晕目眩。

禁军的“疫情”越发严重,连凌符都趴下了,冀州刺史将整个落云城都封了,就怕城里也闹这个不知名的疫病。

看着当地驻军已经划出隔离带来,时知知道这下子禁军想离开也不容易了,他们这是被取消行动权了。

时知看差不多了,离开前对留着的人嘱咐道:“等过两三天再混进送补给的队伍下一次泻药。”

去长安的死士估计应该快到了,送信的信鸽被他们拦了两天才放出去,但冀州刺史的信没拦,等长公主接到消息时,这件事时会在同一时间被他们的人传遍大街小巷。

时知带着人要赶回清河,药不能老下,万一真出人命那就罪过罪过了,不过哪怕他们“痊愈”了,冀州刺史大概也不敢很快解封,怎么也能再拖个十几二十天。

时知躺在马车里补觉,马车上的碳炉熄了,她裹在皮毛里也没觉得冷,就是感觉整个人都要馊了,为了不露痕迹,这段日子他们没进城也没投宿,都是在野外生存。

幸亏这大半年有打拳健身,否则这个小身板儿绝对吃不消。

赶了三天的路,时知是傍晚悄悄回的家主府,阿茄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都要哭了。

时知洗漱干净后,崔教授已经过来“探病”了,看着孙女瘦了一圈儿的小脸儿,心疼的不行。

时知一边用饭一边道:“事情成了,明天清河郡郡守应该就会接到信了,桐州防御使手底下的将领也应该接到信了。”

崔教授点头:“白雀回来跟我说了,过两天我会安排人在东武城放消息,族里也会安排下去,你好好休息,其余的事交给爷爷来办。”

时知也不勉强,她是得好好休息,这个身体才七岁,这次有些累狠了,要不是情况特殊还真不敢这么造作。

时知是真累了,用过晚饭不久后,倒头就睡了。

等她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朝廷有派使者前来清河郡的事儿,清河郡隶属桐州,所以这件事在整个梧州上层官员内部都不是秘密。

原本以为这是崔氏和长公主的角力,大部分人保持沉默,毕竟世家和权贵的斗争从前朝就没断过。

然而原本打算看戏的众人,突然听到宣旨禁军患有疫病的消息后不约而同都深吸了口凉气,要知道冀州和桐州相近,这要是赶上倒霉,这三千禁军完全有可能在桐州发病!

桐州刺史直接把清河郡郡守传信提溜到了刺史府,他们得商量一下对策。

禁军是奉皇命来的,不让进入似乎会得罪人,甚至可能会被秋后算账,可放进来真把疫病传开了,那直属官员可是要被撸甚至掉脑袋。

有谋士道:“大军还在冀州,若是治不好,冀州刺史怕也不敢让凌符把人带走。”

话是这样说,可谁知道禁军还有没有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万一他们自己好了却还传染别人怎么办?

第15章 .流言桐州刺史脑门疼,清河郡……

桐州刺史脑门疼,清河郡郡守更是欲哭无泪了,他刚从刺史府快马加鞭赶回东武城,就听到禁军得病的消息已经传遍东武城正有在整个清河郡蔓延的趋势。

一想到刺史大人让他“封锁消息”的命令,他几乎都要站不稳了,心里直呼天要亡他!

城内人心惶惶,崔氏一族也不安稳,疫病啊!这可是要命的,族老们到家主府进进出出商量对策。

“这禁军是冲崔氏而来,真要是把疫病传到清河来,我崔氏一族就是罪人啊!”有见过疫病传播后人间惨剧的族老直接开始哭了。

崔教授这几天一直沉默着,他把消息放出去后一直在等长安那边的动静,族里这边只是添添柴,等过几天那边儿的消息。

长安

长公主接到凌符的消息时也是一惊,但还没等她想好对策时,这消息却不胫而走传遍了长安城。

刘家在听到消息后,推波助澜又让人放出消息“派出去的禁军是为了为长公主谋私权。”

长公主一派气的半死,但流言压越大,惠嘉长公主明白这事儿她失了先机,所以一边派人放出政敌的“私秘风流韵事”分散注意力,一边写信给凌符,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把疫病断绝才可行动。

事有轻重缓急,长公主心里有些后悔派这么多人出去,其实完全可以下令给桐州刺史,让地方军队去配合凌符,这样虽然过程可能没那么顺手,但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困境。

长公主不愧是玩转朝堂的政治好手,流言果然被更辛辣的“风流韵事”吸引了,再加上染病的禁军远在冀州,长安的百姓也并没很害怕,所以城内最热的话题从长公主变成了外戚家的私密隐事。

刘家听到后气的要吐血,他们家是天子外家,长公主头号政敌,流言蜚语说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原本想靠“民意”打击长公主这个女人,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崔家的死士在长安待了几天,心里越发佩服自己女郎留了后手,这刘家难怪被长公主压死,这么有利的局面还能被翻盘,难怪荣安太后一死,外戚就再也压不住长公主了。

就在大家还在讨论禁军疫病和权贵隐私韵事时,又一则流言出来了,这次是世家的。

流言说崔氏一族眼看衰落了,崔清为了高官厚禄与家族富贵打算和长公主联姻,没看他们一族都没什么大官了,用一个嫡女换前途太划算了。

有人又反驳说了,人家崔家那嫡女是灶女怎么可能会拿来联姻,也有可能是长公主为了世家支持要拿小儿子去崔家入赘。

一时间长公主和崔氏一族又成了长安城最近的话题,而且加上前几天禁军疫病的消息,被人多番联想,就连权贵们也开始嘀咕了。

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气的摔了杯子,她听到禁军疫病的事儿没真的慌乱,因为这不是不能处理,可把崔家放出来真是诛心之言。

除非她放弃崔氏,否则只要崔氏答应和她联盟,那就做实了流言,她其实也不怕流言怎么说她,可她清楚世家最重名声,事情要失控了!

果然这个“流言”从长安传到清河郡时,崔氏族老几乎都要去祠堂以死谢罪了,他们觉得崔家几百年清誉真要被长公主给毁了!

崔教授把族老劝回去,并且立即上书陛下陈情,绝对不可能接受联姻,如果陛下和长公主不答应,他就带着孙女抹脖子,绝对不可能让崔氏蒙羞。

族老又哭了一场,表示他们也绝对不会接受长公主的威逼利诱,要是真让家主与灶女蒙羞,那阖族耆老就一起去长安城一头撞死。

原本族里其实有些人还真动了搭上长公主这条船的念头,甚至觉得把灶女拿出去联姻,再换个继承人就好,也许这正是他们旁支的机会。

当然了这个方法不能拿出来说,也不是所有族人都同意,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崔氏如今陷入“贪慕富贵”流言中,最重要的是自证清白!

崔教授的陈情折子是快马加鞭送到长安的,并且他还给所有长安的故旧捎去了信。

折子和信大概意思差不多,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身为臣子他不能为君分忧,身为宗子却没有传承好血脉,身为家主却没振兴家族,身为祖父却让孙女陷入流言,要不是孙女年幼失怙,他早就应该以死谢罪了。

然后后面又开始自证,说他无心仕途,回老家也是这个原因,只想耕读传家,养大孙女,最近听闻陛下和长公主惦念他派人探望,他愧疚难当,又听闻探望他的人生病了就更愧疚了,他崔清于国于家都没半寸功绩当不得贵人们的关怀,若是禁军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同时最后又表示,他身上的三品官身也请陛下收回去吧,万万不能因为他而让长公主被人攻击,他崔氏一族绝对不可能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以后谁要再说给他加官那他就一头碰死,谁要说拿他一族灶女换取富贵,他一族也没脸活了,打算一起在祖先面前谢罪。

反正那意思,谁再给他加官给他孙女说媒拉线他就去死,崔氏一族也一起死,这是生死大仇!

崔教授的折子上了没多久,清河崔氏其他五房的折子也来了,那意思一样,清河崔氏六房同气连枝,大祖房受辱那就是整个清河崔氏受辱,他们请求陛下找出传流言的幕后黑手,还清河崔氏一族清白。

皇帝被他小姑架空,但发圣旨他还是知道的,他也不愿意他小姑和世家联姻,所以崔家的请求和他的利益不谋而合。

崔家其他五房原本也是观望,但一听到长公主和崔氏的流言就知道不好,别人可不知道崔家分六房,老百姓眼里他们是一家,权贵眼里世家更是一个整体!

其他顶级世家也给大祖房背书,在朝中担任职务的纷纷上书,说崔太常一辈子都有名士之风,崔氏也是士人楷模,万万不能让流言污了名门。

惠嘉长公主心里的火压不下去,但还是要控制表面情绪,她知道这是“阳谋”,把利益交换放到明面时所有人都不会接受,每个人都要有一层虚伪的面纱,现在有人把这面纱揭开了,她所有的打算都不能放出去了。

如果固执己见,那就是与所有世家为敌,不说她没有这个力量,就算有图什么呢?想把崔氏大祖房收为己用不也是为了拉拢世家?这一招是她败了。

可她不明白,这次是输给了谁?禁军疫病开始,长安城里就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翻云覆雨,她想过所有政敌,可却没有确切目标。

她甚至怀疑过崔清,然而崔清她是知道的,他要有这个本事,崔氏大祖房这些年也不会是如今这个鬼样子。

况且世家最重名声,这件事给崔氏的清誉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完全不是世家的套路,他们放不下那些虚伪的面具!

排查了一圈儿,长公主心里发寒,她竟然找不出幕后黑手,长安城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人物,这样她怎么不心惊。

时知要是知道长公主的心理活动一准会回一句:刻板印象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