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守卫,比想象中还要松散无助,在经过了这些天公孙瓒对手下人的漠视之后,城内的兵卒先前那股同仇敌忾的尽头早已随着失望慢慢消耗,加上公孙瓒杀害刘虞一事并非密不透风,消息在士卒之间越传越烈,渐渐的已越变越离谱。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有传出。但唯一不变的,便是公孙瓒的声望与威名,已经越发接近于无了。
慕容垂率领的第一个万人队,尚是这五六日中第一次真正的大规模攻城。蓟城的士兵却已经在佯攻与消磨中耗尽了斗志。连慕容垂也未想到,守军几乎是一触即溃,毫无抵挡之力。被他轻松至极的占领了外城,慕容垂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依照武安民的指令,快速安抚降军与劝降还未放下兵器的人。
等到张仲坚率人杀来,慕容垂已控制了整个城墙,直接打开大门,迎接张仲坚的入内。
张仲坚也是吃了一惊道:“城内这是怎么了?”
慕容垂嘴角一挑,得意道:“当然是大爷我神勇无敌,震的守军不敢反抗。乖乖投降。”
张仲坚呸了一口道:“若你有这一个时辰破城的本事,早几天就不会被人打的跟孙子一样吱嗷乱叫。”
慕容垂被说中心事,急忙改变话题道:“城墙虽被控制,但公孙瓒与鲜于银都未见踪影,接下来的巷战恐怕才是最艰苦的。”
张仲坚拔出长刀道:“有城墙在,他们尚且守不住,没了这屏障,除了等死他还有什么办法。慕容你已立了头功,这公孙瓒的脑袋就让给我吧。”说罢双脚一夹,胯下骏马便绝尘而去。
慕容垂在后大呼狡诈,也是紧紧跟随而去。
城内的战斗果然如张仲坚预料的一样,抵抗微乎其微,更多的人只是想逃生,而对于一心逃跑的人,张仲坚也并未杀孽太重,只是不住询问和搜索公孙瓒的下落。
等到武安民与赵云天亮进城,整个蓟城已尽在联军掌握之中,降兵更是无数,显然这一夜并未发生什么真正的死斗。
武安民叹了口气,这就是士气与民心的作用,公孙瓒只是杀了个无什么兵权的刘虞,便可闹的再无人愿意为他拼命。而刘汉在百姓与士族中的地位,更可见一斑。也难怪曹操一世奸雄,最后也未能荣登大宝,位列九五。不知自己最后,又能否取代刘汉,为神州开辟另一条线路呢?
武安民一面思考,转眼间便已来到了城主府外,近万联军乌泱泱的将这一座小小府邸,齐齐围住,等待武安民来宣告他的结局。而其他士兵则四散城内,消灭最后仍不愿投降的散兵。
见武安民到来,托雷道:“府内大概还有不到两千人仍在负隅顽抗,公孙瓒与鲜于银都在其中。只等州牧一声令下,咱们便将他这破院子拆个干净。”
武安民平淡如水,毫无波动道:“那还等什么呢?”
托雷得令而去,片刻后只听近万士兵发出震天的大吼,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将四面院墙推倒,一步一个脚印的缓步前进,院内的敌人虽还未放下武器,但武安民从他们的脸上再看不到一丝战意与勇气,他们眼中剩下的只有恐惧与犹豫。
眼看一路房屋尽被拆的拆,砸的砸,两千人不敢抵抗,一路退后,直到了公孙瓒所在的,最后的一个三层小阁楼,方才停止。只是一方是退无可退,一方是等待命令,从心态到表情到情境,双方都是天差地远。
武安民叹了口气道:“公孙将军仍不愿出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