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远远的站在战团之外,不知是何感想,济阴城早已残破不堪,三面城墙处处都是这些日子以来造成的伤痕,远远看去已如一个黑乎乎的大烤炉一般。
可就是这么座残破不堪,似乎一阵风就可将它吹倒的城镇,已让武安民在此损失了不知多少士兵却仍旧屹立不倒。
今日已是第十日,十日来毫不间断的狂攻之后,不止是城内守军的精神濒临崩溃,青州军也已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公孙康忧虑道:“若这两三日内仍不可拼下济阴,我们的士兵可能会先一步抵抗不住。”
武安民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盯着面前激烈的战局,并未说话。公孙康猛然生出一股,武安民距离自己无比遥远的感觉,自己再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太史慈皱眉道:“房家老二似乎要顶不住了,我去将他换下来。”
武安民伸手将他拦住道:“遗爱没问题,现在功的最凶的仍是东门的柯毕,我们三个一起去助他一臂之力吧。我说了十日要破城,这济阴明日便不能姓曹!”
接着翻身上马道:“房老从攻城的第一日起,便留下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至今从未参战,这支生力军将随着我们一同站上极阴城头!”
话音刚落,房玄龄仿佛知他心思一般,便坐着推车出现在他身边道:“安民定下十日之约,想必今日要准备开启最后的总攻了吧!”
身后赫然跟着早已双目通红,急于求战的五千精锐们。
武安民哈哈一笑道:“知我者,房先生也。他夏侯渊若能守过今日,我武安民三个字,便倒过来写!子义,公孙,上了。”
房玄龄留下这五千人,原本便是他精挑细选,各营之中最为义气为重,勇猛争先之人。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批批死去,却依旧徒劳无功。早已是恨得牙都要咬碎,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场。
此时济阴城外的各类防御工事,护城河流或其他陷坑战壕早已被青州军填平,武安民这五千生力军毫无阻拦的直杀入城下,这些生力军此时各个龙精虎猛,毫无半点其他军士就战疲惫应付差事的样子与态度,人人争先,唯恐落后。
进攻的号角声再次响彻了整个战场。五千人快速向两面分开,漏出中间数百壮汉排成阵列,手推冲车,向着城门方向猛冲而去。旁边则有两倍的军士手持盾牌专心保护,防御着守城方落下的箭矢。
剩余的军士则就这么分成三队,变魔术般从阵中抽出数十把云梯,就这么直直的顶在了城墙之上。
城上的守军明显反应慢上了数拍,此时才想起开始动手反击,弓手朝下疯狂的倾斜着箭雨,最前端的几人则是拿着钩子,不住将竖在城头的云梯推倒,阻止青州军上城的梦想。
战意与士气,无论正面还是反面,都是会快速传染的。
这队如狼似虎的青州精锐杀出,毫无疑问的带起了疲惫不已的友军气势。加上武安民,太史慈,公孙康三人亲冒矢石,冲在最前,不住的鼓励加油,喊出口号,更是人人奋勇,争相进攻。早已停滞不前的攻城进度,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再次重新滚动起来。
公孙康带领的是冲击城门的部队,此时他正是一马当先,单手持着最前一辆冲车,悍勇无比的冲向城门。
“咣”!
第一辆冲车狠狠砸在城门之上,却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坑陷,显然曹军已经在城门后堆堵了不知多少东西来顶住城门。
公孙康只感到整条胳膊都是酥麻的,但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思考这条胳膊有没有受伤,大喊中这队士兵持着冲车向旁让开,为后方的车辆空出了位置。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