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的家庭地位和威压不是盖的,这小子把乖巧老实演得还挺逼真。
裴疏槐好笑,伸手回握,说:“你好啊,小池。这次来得太匆忙,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下次一定补上,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听得连空池头皮发麻,他迎上裴疏槐似笑非笑的目光,说:“不用客气,可以让二哥给我兑换成现金或者支票,我不介意。”
“回头给你发个微信红包。”祁暮亭伸手分开他们两握在一起的手,招呼裴疏槐在沙发落座。
连空池重新坐下,不满道:“微信红包就二百,太敷衍了吧?”
祁暮亭调低电视音量,说:“二百不是钱?嫌弃的话,以后二百也不给了。”
金钱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苍蝇再小也是肉,连空池作为资金财产最少的低等家庭成员,立马就不吭声了。
“来,先吃点水果。”连惠端着果盘出来,放在茶几上,抬眼看向裴疏槐,神态语气都不似第一次见面,自然地招呼道,“暮亭说你爱吃水果,除了特别甜腻的,其他的都不挑,我就洗了几种日常的。”
裴疏槐连忙起身,说:“谢谢阿……伯母。”
“起来做什么,快坐下。”连惠笑笑,“这里是暮亭的家,你就当在兰因公馆一样,不必拘礼。”
裴疏槐应声落座,神态坐姿可乖了。
祁暮亭难得见他这副三好学生乖乖宝宝的姿态,忍不住欣赏了几眼,被裴疏槐用余光一瞥,才收回目光,问道:“大伯到哪儿了?”
“就是,我饿了。”连空池着实孝顺,“要不别等他了吧?他一个人让我们都等着,太大牌了。”
“先前都说快到了,我再打电话问问。”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连惠说,“得,不用打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祁承在厅外换了鞋,把脚步调整得利落而不失沉稳,仿佛自己随时都是一位成熟可靠的长辈。他走进客厅,上前和连惠搭了下手,从她目光中接受到了“给我稳住,不要吓到人家孩子”的指令和警告。
两人分开,祁承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将祁暮亭挤开,盯着裴疏槐落座。他强行忽略裴疏槐脖子上的痕迹,暗自感叹自家大侄子真是一朝脱单,如狼似虎,热情得很呐!
这目光太灼热了,小裴同学有些心慌。
连惠在不远处飞来一记眼刀,精准地扎中祁承的脑门。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语气郑重,“小裴,我们终于见面了。”
可能是祁暮亭被挤开那一瞬间的表情,还有刚才那记翻到一半被强忍住的小白眼太可爱了,裴疏槐没忍住嘴角一翘,少了紧张。他主动伸手,大方地说:“伯父好,这次匆匆上门,叨扰大家,实在不好意思,请您千万别见怪。”
祁承“诶”了一声,握着他的手宛如握着好不容易从院里地下挖出的大宝藏,比和合作伙伴握手还正经,“好孩子,别这么说,要怪都怪祁暮亭,谈恋爱竟然瞒着我们,被我发现后竟然还不立刻带你来家里玩,太不像话了!”
“是,的确怪我。”祁暮亭瞥了眼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阿池,看看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有点热。”
连空池大聪明贼笑一声,说:“啊 ,我觉得刚好,可能是你们仨坐得太近了吧。”
祁承听懂儿子的内涵,接受侄子的警告,立马放开裴疏槐的手,端庄地说:“小慧,厨房准备好了的话,咱们就上桌吧,别把小裴饿坏了。”
“就等你了。”连惠说,“都上桌吧,咱们开饭了。”
几人先后落座,佣人摆盘,连惠说:“小裴,是喝粥还是吃白米饭?”
“天热,喝粥吧。我来盛。”祁暮亭起身,拿起裴疏槐面前的小碗,给他盛了一碗绿豆粥,“吃完再盛。”
连空池撒娇:“哥,帮我也盛一碗嘛。”
“三岁儿童身高够不着桌子?”祁暮亭瞥他一眼,“自己盛。”
连空池脸色一变,呸道:“我这个弟弟真不值钱!”
祁承哈哈大笑,完全不同情儿子,转头和裴疏槐说话,“小裴,你那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到时候我让集团大楼的大屏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播!”
“谢谢您的支持。”祁暮亭作为裴疏槐方的官方发言人,代为回答,“但是这种事情比起演员,或许制作方更清楚呢。”
祁承看都不看他一眼,说:“你闭嘴吃饭,我就爱问小裴。”
小裴用余光安抚祁暮亭,笑着说:“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但是之前米导在剧组群里透露过,最多不会超过九月,暑期档热度更大。”
“男女主都是大流量,再加个米亩buff,你们这个剧什么时候放都不缺热度。”连惠加入对话,“倒是傅槿的那个新电影,我挺感兴趣的。”
祁承酸溜溜地说:“傅槿的哪部电影你不感兴趣?”
“这回还真不是因为傅槿。”连惠懒得跟他计较,解释说,“是因为这电影的原作,我看过,期期追更点赞打赏三连。”
连空池闻言惊呼,“难怪我账号里的阅读币少了,敢情是您偷的!”
“臭小子,这怎么能叫偷呢?再废话就蹲桌底下刨饭去。”连惠说。
连空池不惧怕当家主母的威严,笑着说:“您该不会也是辜意的脑残粉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