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惠问:“辜意谁啊?”
“就漫画作者啊。”连空池提醒,“哦,对了,他对外一向神秘,你们都不许透露他的隐私啊。”
祁承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通过阮鹭认识的,他是阮鹭的直系学长,我们还经常一起打拳呢。”连空池说。
祁暮亭问:“互相对着空气挠痒痒吗?”
“能不能别质疑我的技术!”连空池也是要面子的,嚷嚷道,“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你不信的话哪天咱们俩约一次。”
“别了。”连惠这个当妈的惆怅得很,“拳台上没有感情,对你放水吧,你哥憋得慌,全力攻击吧,我和你爸还得多出一笔医药费。”
祁承说:“就是就是。”
“放心。”祁暮亭说,“这钱我来出。”
连空池惨遭围攻,大呼家庭软暴力不可取,可惜并没有引起重视。
连惠不理会儿子发癫,视线一转,裴疏槐正专心吃一条蒜蓉烤鱼,安安静静地特别乖。她“嘿”了一声,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新电影了,小裴演的是男二吧?那个角色,怎么说呢,白切黑,很疯,还是个兄控。对了,”
她瞥了祁暮亭一眼,“好像对男主还有点不清不白的小心思呢。”
祁暮亭拿筷子的手一顿,为表大度,给裴疏槐夹了一块小排。
“我一定好好演,争取不让您失望。”裴疏槐说,“到时候电影出来,我请大家看。”
“这还需要你请?”祁承拍拍胸脯,很是有范儿,“到时候我包场。”
“老板大气。”连空池敬爹一杯豆奶,父子俩碰杯。
祁暮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落寞地安静喝粥。裴疏槐那小眼神儿尖的,右腿微挪,在桌子底下和他膝盖碰膝盖。
他是好心安慰,但祁暮亭哪能思想老实,送上门来的好事,不珍惜那还是人吗?
祁暮亭面色如常,另一只手覆上裴疏槐的膝盖,轻轻的,捏面皮似的。
“!”
裴疏槐毫无防备,吓得一哆嗦,连忙撞了下祁暮亭的腿,老实点!
没用,他又抬脚踩住祁暮亭的脚背,不料不仅还是没用,还激励得敌方愈发嚣张放肆。
我嘞个去!
裴疏槐进退不能,攻守不得,忍不住埋头喝了一口绿豆粥,但可能是粥太烫了吧,耳朵尖尖燎了火。
绿豆,多么清新的颜色,可惜他配不上。
“诶。”连惠发现裴疏槐的异样,“小裴,怎么把脸都吃红了?”她担忧道,“是不是菜太辣了?要不要给你也倒杯豆奶?”
满桌人的目光都挪过来,激光似的,人家可能没那个意思,但耐不住裴疏槐心里有鬼,登时如坐针毡,结巴道:“啊……不是,是刚才一口气没咽下去,喉咙有点痒。”
祁暮亭悠然自若,食指勾住裴疏槐的裤带,轻轻扯了一下。
裴疏槐差点弹起来把粥碗扣在这臭流|氓的头上!
“哎呀,慢慢吃嘛。”连空池瞥了眼祁暮亭,对裴疏槐咧嘴一笑,“那种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感觉不要太磨人哦。”
不愧是祁暮亭的弟,又是个小王八。裴疏槐小腹紧绷,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同时脚下狠狠一碾,恨不得把祁暮亭的脚碾进地板里去!
祁暮亭吃疼,总算把作恶多端的手拿了回去。
用过晚餐,裴疏槐借口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顶着那一家三口“我们都懂,不必掩饰,你们尽兴就好”的欣慰且鼓励的目光上了楼。
祁暮亭颇为矜持地回应祁承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手势,随同上楼。
一进房间,裴疏槐反手把祁暮亭摁在门后,咬牙切齿地说:“妈的,调情能不能看看地方!”
这种观念,祁暮亭并不认同,辩驳道:“这是谁规定的?情每分每秒都在,那调情不就是每时每刻,无处都可?”
流|氓歪理真他妈多,裴疏槐说不过,警告道:“下次再敢这样,我直接暴起,把你拎起来转一百八十圈甩出窗外,直接抛向月球!”
祁暮亭平静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大家都来问询原因,我也不介意忍受你的暴力虐|待。”
脸皮厚真是可以为所欲为,裴疏槐服了,松开手,转身时被祁暮亭伸手搂住腰,两只胳膊也被困在祁暮亭的臂弯。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说:“别惹我啊。”
“哦。”祁暮亭用下巴枕着他的肩,拥着他往前走,“你要怎么样?”
跟祁暮亭横没有好下场,这人首先是不吃硬,至于软吃不吃,得分时间地点,得看心情状态。裴疏槐只能叹了口气,苦涩地说:“我能怎么样?说不过你,骂不过你,更打不过你,钱没你多,人没你高,现在还在你的老巢,我实在太弱小了,在你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牙承受了。”
“你承受什么了?”祁暮亭好奇。
裴疏槐眼尾一挑,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可多了。”
祁暮亭“嗯”道:“比如呢?”
“比如啊。”裴疏槐偏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腰周的手臂一紧,他就立马露出可怜的神态,“真不行了,我浑身都疼。”
祁暮亭呼吸微重,质问时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所以呢?你就是故意招我是吧,拿捏我啊?”
“我哪有那本事?”裴疏槐握住腰前的手,领着它碰到裤腰,语气乖巧,神态顺从,“您要是舍得,我可以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