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到内堂换上棉袍,因为外面寒风刺骨,刘备出去外面等。我换上袍子后,我便拿着烟锅就出了门,一出门看到张飞也在,关羽和马信却不在,很明显,他二人要留守小沛。
张飞一见到我就哈哈大笑,嘴里直吐白气,道:“哈哈哈,邵也,快走吧,听说陶谦要请我们吃酒啊!”
我上马后才回他道:“飞哥啊,你眼里除了酒还有别的东西吗?”
张飞道:“还有打架,几个月没打杖了,我手都痒了!”
刘备也不管张飞手痒不手痒,郑重的对我道:“邵也,陶应派人送信来,说陶谦病重,此去可能是见陶谦最后一面。”
刘备说完,拍马狂奔起来,我们也急忙跟上。
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到了徐州,屋里面,曹豹,陈登,孙乾,陶商,陶应全都在,陶谦躺在床上,他本来就瘦,这回他好像又瘦了一大圈儿,整个一个皮包骨,床边还站着个大夫,这会儿正给他针灸呢,头上扎满了针。
陶商这时附在陶谦耳际小声道:“父亲,皇叔他们来了。”
陶谦这时缓缓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刘备,头不动嘴动,道:“玄德兄来了呀,快,快坐,快坐。”
陶应把一把椅子搬到床边,刘备坐了下来。
陶谦又对旁边大夫道:“华大夫,时间差不多了吧?”
我听他叫华大夫,以为是华佗,急忙定睛细看,原来不是,但是像貌却有几分相似,他应该比华佗大,四五十岁的样子。
华大夫这时点点头,从容的把陶谦头上的针一根根取了下来,然后又交待到:“陶牧长,切记不可大鱼大肉,这几天吃些粗茶淡饭便可。”
陶谦听到这里,好像有些不奈烦了,道:“哎呀,华大夫,我陶谦都是快死的人了,哪里还有胃口吃大鱼大肉啊。”他说着就把目光落在了陶商身上,道:“商儿,有没有热粥,给我端一碗过来,这会儿还真饿了。”
我一听他还想喝粥,这哪里是什么将死之人,他连咳嗽也好了。
片刻后,热粥端了过来,陶商亲自喂陶谦喝,陶谦坐起身来,还不让喂,非亲自端着喝,手抖的就跟筛谷子一样,他把粥当水一样的往肚子里灌,三两下就灌完了,粥还有这么喝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他喝完粥便往床上一躺,道:“皇叔啊,你们也饿了吧,别着急,厨房已经在做大餐了,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吃了。”
刘备笑笑,道:“不急,不急,陶牧长要保重身体呀。”
陶谦叹了一口气,道:“哎呀,我这个身体呀,怕是撑不了几天了,趁着大家都在,趁着我还有一口气,我得赶紧把后事给交待了,不然徐州非乱作一团麻不可,张闿那个。。。。。。”他说到这里,发现华大夫还在旁边,于是道:“华大夫,你先出去吧,我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说,外人不便知道,再说你一个事外之人,知道了也是个负担,快点儿出去吧啊。”
陶谦明着逐客,把华大夫弄的怪没面子,满脸不悦的走了。
陶谦这时眨眨眼,半天没说话,最后问陶商,道:“应儿,为父。。。方才说到哪里了?”
陶商道:“父亲,我是商儿啊。”
陶谦不奈烦道:“哎呀!我管你是谁,你就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看到这里,叹了口气,都说陶谦两个儿子不颖,今天一看还真是这样,到了这时候还跟爹较真儿。
陶商被陶谦大喝了之后,只得把头一低,道:“父亲,你刚才说到张闿。”
陶谦一听,顿时醒悟,道:“对对对,说到张闿,张闿这个狗东西,八成是隐姓埋名躲了起来,找了他几个月连个影子也不见,我看这辈子也找不到了。。。。”他这时又把目光落在刘备身上,道:“皇叔啊,你也知道,曹操问我要人哪,我要找不到张闿,那曹操迟早还是要来打徐州的,一想到这件事,我就揪心哪我,哎呀,真是家门不幸,我的两个儿子,说好听了是憨厚老实,说难听了就是愚夫蠢蛋,我自知我死后,他们都无能打理徐州,所以啊,今天我有言在先,等我百年之后,商儿应儿隐姓埋名,绝不再入仕,而徐州就由玄德兄来接管,任何人不得违命!”
他说到这里,便把孙乾陈登他们瞪了一圈儿,然后接着道:“谁要是敢违背我的遗命,我陶谦。。。我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陶谦说出这么狠的话,孙乾他们哪里还敢站着,都扑通通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谨遵主公遗命。”
我看到这里,便不再看了,陶谦让徐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现在关心的是华大夫,我十分想知道他和华佗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