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伶那点微妙的同情心都没了。
房间里是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那堆脏衣服和被单的处理以及水缸的添水,现在都让江落去做了,楚伶也自然闲了下来。
抱着新被单在床上滚了一圈,舒服的喟叹一声,又悄咪咪的爬起来去柜子里摸了块儿肉干吃。
说实在的,多此被江落撞见,他都快要有阴影了。
要不是为了安全考虑,他希望江落多多去外面玩几天,好让他多点时间放松放松。
没五分钟的时间,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江落回来了。
他抬着一个大水缸走了进来。
水缸里装满了水,走得时候有轻微的晃动,其中的水撒了几滴出来,落到了地上。
楚伶刚要上去带对方呢,哪想江落直接与他擦身而过精准的走到了角落中放置水缸的位置,俯身,放下,一气呵成。
这咋还倔上了呢。
面对江落放好水缸后看来的目光,楚伶圆了对方的心愿。
阿落,你好厉害啊。他扑上去,抱着对方劲瘦的腰,脸贴在上面蹭了蹭。
江落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揉了揉楚伶的脑袋,谦虚道:没什么。
楚伶:装什么呢,你不就想听这句吗。
好歹是自己目前的靠山,楚伶也乐意顺着对方,我就搬不动啊,可阿落受伤了还可以,你真的好棒啊。
江落轻咳一声,揽过楚伶的腰到了床边,我是魔,你是人,当然不一样了。他好像在客观的称述事实。
嗯,也只是好像罢了。
阿落那么能干,我是不是该奖励阿落什么呀。楚伶虚了虚眼,仗着对方看不见,表情都懒得摆出来,口吻倒是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他以为江落好歹会推拒一下。
事实上,他还是不够了解。
你想奖励什么?
......
既然是奖励就该我选吧。
......
江落装模做样的摸了摸下巴,跟能看见似的上下扫了楚伶几眼,脱衣服。
楚伶:???
平时亲着亲着入了神,衣服给扒了就算了,这被命令着脱衣服,总感觉,怪怪的。
没听到声音,江落就知道楚伶没有动,他直接上手去拉对方的领口,你不脱我怎么亲你。
你往哪儿亲呢。楚伶抓着衣服,还想挣扎一下。
身上。江落无神的目光准确的看向了楚伶的眼睛,金色的纹路在清晰浮现,让楚伶有了一瞬间跟对方对视的错觉。
实际上跟一个瞎子没法对视。
奖励我,在你的全身留下痕迹。
楚伶很想跟江落说,在脖子上亲得太厉害说不准会让他的主动脉形成血栓挂掉。
可是话没出口就给对方亲了回去。
这家伙是真的喜欢亲他。
结果自是不用说了,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是个人看了都要犯密集恐惧症。
楚伶疲惫的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想出来了。
江落倒跟无事人一样,很自然的从后环住了楚伶的腰,又在他的后脖上亲了一口。
然后被转身过来的楚伶拍了一掌脑袋。
他依然浑不在意,干脆就贴在对方胸口不动了。
温温软软的,除了都是骨头有点膈脸外没什么不好的。
以后要养胖一点才行。
江落如事想到。
你之后还会出去吗?楚伶抱着胸口的脑袋,报复性的揉了揉,把对方的长发抓得乱七八糟,结在一起。
像来直接的江落这时候倒是迟疑了,他也有了委婉的时候,我会安排好你的。
你还说!楚伶无语的去掐对方的脸。
你找来的魔差点没把我们杀了。
我的疏忽。
你走的时候他们对我也一点都不好,不让我出去,关着我,饿了就给我吃黑色的硬肉,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又臭又酸还咬不动.楚伶趁机可怜巴巴的哭诉了一番。
他们还拽我,拽得我胳膊疼。
江落沉默了一下,遂而将楚伶抱住,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
没事,他们都死了。
两人之后继续在床上厮磨了一番,直至吃了晚饭睡觉。
第二日,江落带着几个人头回来了。
楚伶一睁眼看到那几个血淋淋的头时心脏病差点没吓出来。
解气了吗。江落邀功似的把几个人头拿起来晃了晃,然后随手抛到了一边。
他似乎笑了笑,接着理直气壮道:
奖励我。
楚伶:上瘾了?还有,赶紧把脑袋拿开!
他撇了撇嘴,可这本身就是阿落的错啊,惩罚你才对。
江落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俯身一把将楚伶压在了床上,那惩罚用手帮你。
等一下!
楚伶微微睁大了眼睛,想到上次被弄得腰酸腿软很想大骂一句,这到底是惩罚谁啊!
外面悄无声息,大部分魔族窝进了家里,有一部分则是围在了一处房前。
那里有几具无头尸体。
暗色的血浸染黄土,这在后院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还是那句话,大部分魔族多少有点回到魔王真的期望,所以很少会轻易下手。
攻击江落的话,那个性质不一样。
因为,大部分魔都动手了。
可这几个魔,却是让江落一人杀死的。
不仅被砍去了脑袋,身体也被吸得半干。
昨天江落不过是出来挑着一群人揍了一顿,今天就是直接杀魔了,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对方会不会一直杀。
众魔已经感到了江落的能力,是他们单个个体无法抵御的。
联合一起的话,又会担心做了别的魔得嫁衣。
他们心思各异的互看几眼,接着默默的散了去,留下那摊血迹和尸体,任由腐烂。
.
床上的两人就这样厮混了好几天,轻松的时候总是不记时间。
白天黑夜相互交替,阳光月光在空中交错升起。
现在距离雷森所谓的半个月检查只剩下两天了。
跟江落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楚伶依然不安分,还是时不时的会出去抱点吃的回来。
随着跟雷森约定的时间渐近,楚伶也有点心急了,先不说江落,他要完成任务的第二重保障就是雷森,配合雷森回到魔王的身边是再好不过了。
可这两天,江落盯他实在盯得紧,一直抱着他黏糊,出去抬水带食物,也只消耗几分钟。
房间里骚臭的硬肉已经让江落丢出去了,空气都清晰了许多,同时,也难以再掩盖,楚伶偷吃时的气味。
所以,楚伶真的很小心了。
一开始他还胆战心惊的,魔族嗅觉灵敏,更别说江落瞎了之后对气味更加敏感,他总担心被对方发现,但奇怪的是,对方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
楚伶觉得蹊跷,但也不想多事的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摁了下去。
他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赴雷森的约。
最后一天,他正在床上琢磨的睡不着觉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塞进了怀里。
想什么?江落轻抚过楚伶耳边的发丝,低声道。
想着阿落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楚伶睁着眼睛说瞎话,转过身捧着江落的脸,吻了吻对方的眼帘,还真像那么一会事儿。
江落眼帘轻颤,他眨了眨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我失明是被魅蛇咬的。
去后山的时候?楚伶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没怎么跟他说过他离开那几天发生的事儿。
嗯。江落把楚伶抱到怀里,我的药还没找到,明天得出去了。
又要去?楚伶故作吃惊,带着心疼的口吻,缓缓道:可你上次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了,这次要是再......
不会了。江落贴着楚伶的嘴唇轻轻摩挲,语气温柔而坚定,这次一定会成的。
两人面对面静躺在床上,温热的唇想贴时,脸颊也靠得极近,四目相对,借着月光,楚伶能隐约看到江落瞳孔中的那点淡淡的金色。
透着清亮的琥珀色,干净清澈,这一刻,楚伶只觉得这双眼睛好像能透过他的眼望到他的心里去。
莫名的心悸。
他只觉得心头颤动了一下,刺激的浑身不舒服。
连忙闭上眼,楚伶试图用亲吻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不知怎么的,那双眼睛中的神色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小伶,有兴趣听我说说魅蛇吗?
唇舌渐渐分开,带出一条晶莹的丝线。
这是江落第一次这样称呼楚伶。
或许是月色,或许是夜晚,或许是人,也或许是声音,楚伶竟感到了些许恍惚,他静静的点了点头,江落便开始介绍起了魅蛇。
说了传说,说了习性,说了性格,说了能力,还有各种缺点优点,弱势强势。
楚伶本身以为会很无聊,或许他听着听着就能睡了去,事实却相反的,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物,由江落细细讲来,也有了几分趣味。
......魅蛇眼瞎,也不算完全的弱点,他的其他四感,异常灵敏,于其说,他失去了眼睛,倒不如说,他不需要眼睛。江落眯了眯眼,在楚伶专注的目光下继续道:魅蛇没有眼睛是弱点,恰恰相反,他有了视觉才是弱点。
为什么?楚伶很配合的发问道。
每月月圆的时候是魅蛇最弱的时候,因为在那一天,魅蛇会拥有一天的视力,于其相对的,他的其他四感会降到最低点,不适应眼睛的魅蛇在这时就是最好的猎物,所以通常在这一天,他们会找个地方藏起来。江落慢慢悠悠道,金色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楚伶没有注意,只是道:你说魅蛇的胆珍贵,那在月圆的时候,林子里岂不是热闹?
江落点了点头,对,能得到一颗魅蛇胆,都能卖出天价。
那为何珍贵。
江落轻抚对方头发的手微顿,后道:据说,能解百毒。
解百毒?
楚伶在心里开问了,系统,那能解这个世界的病毒吗?他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但还是问了句,毕竟他觉得自己能杀掉魔王,这个想法更加的异想天开。
不能哦亲亲。系统回完后很快接着道:亲亲,您要快点做任务哦,病毒已经感染了大部分人类,现在在魔族中蔓延了。
那怎么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亲亲,这里魔界的最中心,要蔓延过来还要几天的时间,不过现在这个程度,或许已经让魔族贵族开始注意到了。
魔族贵族?楚伶脑中浮现了雷森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质疑道:他们会重视吗?
我也不清楚呢亲亲。
想也觉得不可能,不过就算他们重视,不知道解药,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要不,等病毒蔓延过来,让贵族们恐慌了以后,他再散播魔王的心脏是解药这一消息?
反正,他的任务不是只要杀掉魔王,就可以了吗?
这样一来,他完成任务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还不用去讨好雷森,潜到魔王身边。
楚伶已经可以预想到告诉魔族解药的结果了,那必然最后还是会为了争夺解药厮杀,就算有人喊破喉咙告诉他们,一人只用舔一舔就有用,他们也不会听不会信的。
魔族只信自己,只在乎自己的命。
可以的哦宿主。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冒头了。
什么可以?楚伶吓了一条。
宿主刚才的想法是可以的哦,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可以了,哪怕最后只能活下一人也算救世成功呢。系统的声音机械而冰冷,明明带着软软的语气词,却又似乎透着森森寒意。
楚伶皱了皱眉头,淡淡道:再说吧。
他一时间就没了继续听江落百科的兴趣,幸而对方也已经讲完了。
......明天就是圆月,捕魅蛇的好日子。江落以这句话作为最后的收尾。
阿落也要去抓吗?楚伶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抓。江落意味深长的看了楚伶一眼,我要去找药,不过倒是有别的小玩意儿可以抓。
楚伶此时也没兴趣再问,抱着对方的胳膊就打算睡觉了。
见状,江落也不再打扰他,拉过被子轻柔的为他掖好裸露出的部分。
第22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二十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江落要离开,楚伶应该很开心才对,事实上,却高兴不起来。
今天,就是跟雷森约定的日子了。
江落没什么可带的,就包了一件衣服走,临走前,他告诉楚伶,这次没有安排魔保护他,不过,让他别担心,那些魔肯定不敢动他的。
楚伶心里古怪的感觉越加的深,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目送江落离开,楚伶矛盾的走到衣柜边,再三犹豫后,还是挑选了一件最干净的。
于现在的他来说,最干净的就是最好的,代表着他对要面见的人的重视。
穿戴好后,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楚伶为求稳妥,先是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侯,确定江落没有再回来后才悄悄的溜了出去,离开之前,他看了眼破木桌上的铜镜。
记得是一个星期前,他随口说了句想要看看脸,对方就给他弄来了。
像随口一说,就被别人记在心上什么的。
真是,俗套。
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楚伶想着,应该可以跟雷森交差了,至于对方说的检验。
像雷森那样眼皮子朝天的人,可干不出强迫人的事情吧。
楚伶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在系统的指示下避开人群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小破屋。
一眼看去时,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是还没来。
楚伶理了理衣服走了过去,刚一只脚踏进门槛,便被角落里突然伸出的一个脑袋吓了一跳!